「虽然有很多想讲的话……但对不起,我无法很流畅地表达出自己的想法。」
斑鸠以含蓄的冷静声调如此说道。
金丝雀则是依旧眺望着窗外景致,一脸厌恶地皱起眉头反呛。
「金丝雀跟你没什么好说的。你闭上嘴吧。」
「那可不行。我可是为了再见你一面,而以自己的方式坚持至今——」
「我们根本没有见面的必要。」
「……那你为何跟着草剃来到这里?」
「吵死了,与你无关。」
「当然与我有关。毕竟我是你的」
斑鸠阖上双眼,试着慎选合适字眼说出该传达给她知道的事实。
然而,金丝雀却是抢先一步暴怒,以粗重的低沉嗓音如此说道:
「少在那边摆母亲的架子……!」
这句话夹带着足以终结双方对谈的沉重压力。
凝重气氛再度笼罩住后座。
小兔虽是紧张得双肩微微颤抖不止,却还是先看看金丝雀,再转头窥视斑鸠的脸庞。
只见斑鸠微眯双眼,轻轻叹了口气,与金丝雀同样转移视线眺望窗外景色。
斑鸠还是一样令人捉摸不定。
小兔无从明了斑鸠的感受。因为小兔根本就没当过母亲。年纪轻轻就成了母亲的斑鸠,小兔完全无从推敲其内心感受。
一如往常地不为所动的斑鸠,令小兔看了都忍不住想叹气。最起码在这种时候,你也稍微表现出动摇或不知所措的样子好不好啊?
就在小兔如此心想,准备继续忍受沉默气氛之际,她不小心瞥见了。
斑鸠摆在座椅上的手掌正微微颤抖不止。
(…………)
对斑鸠的了解程度,小兔仅次于哮。
尽管斑鸠平常总是表现出像个成年人的模样,而且散发出捉摸不定的特质,但她也并非完全不会受伤。
小兔所认识的斑鸠,实际上比小兔还要不懂得表达。斑鸠很不擅长表露出悲伤或寂寞之类的情绪。虽说不知那是否受到幼年时期的成长环境影响所致,但总之斑鸠不会让哀伤情绪出现在脸上。
因此只有相处时间够长久的熟人才能发现她的异状。小兔凝视着斑鸠那微微颤抖的指尖,才总算明白自己被安排在这个座位的真正用意。
原来如此。现场只有自己是唯一一名能够扮演好这个角色的人物。
小兔毫不迟疑地握住斑鸠颤抖的手掌。
「…………」
小兔不发一语地紧握住斑鸠。
不需要『没事的』这句话。因为,根本一点都不算『没事』。
因此,小兔就只是默默握住斑鸠的手。
「小兔。」
斑鸠就这么看着窗外,以几乎没人听得见的微弱声量如此说道。
「…………………………………………谢谢。」
小兔的嘴唇紧抿成一条横线,从鼻子哼出一口气,只用力对她点了点头。
斑鸠则与小兔肩并肩,轻轻靠在她身上。
在抵达目的地之前,就这样默默握住斑鸠的手不放好了。
小兔观望着前排吵吵闹闹的喧哗光景,暗自下定了决心。
「……花。」
「…………」
「樱花,你有听到吗?」
「!?哮?有什么事吗?」
心不在焉地驾驶车辆的樱花,花了足足1分钟的时间才回应哮的呼唤。
由于坐第二排的真理与流总算是安分下来,因此在意樱花状况的哮这才出声跟樱花攀谈,却不管再怎么呼喊都得不到回应。
「我叫了你将近十次,你都完全没有反应耶。」
「是吗?抱歉,我刚才集中精神在开车。虽然平时很常骑摩托车,但我已经很久没开车了。」
樱花藉此强调没什么好担心的意思,但却瞒不过哮。
「你现在还很疲劳对不对?还是换别人开车比较好……」
「我不是说没问题吗?还是我的驾驶方法太过粗鲁了?害你晕车了吗?」
「是没这回事啦……只不过自从离开地下道之后,你好像一直表现出在烦恼着什么事情的模样……所以……」
虽然哮认为,因樱花刚完成复仇计划而失去了目标,会出现这种反应也是无可奈何的事,但他总觉得情况没那么单纯。
而或许是被他猜中了吧,只见樱花深深地叹了口大气,微眯双眼说道:
「我既不是有烦恼、也不是情绪沮丧。只是觉得事情还没结束罢了。」
「……你是指粗制滥造的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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