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有确认到你们平安无事,应该就没问题了。」
「……你只为了这件事而来吗?」
「不。基本上队长还交代我捎个口信要给你,我要说了喔。」
一听说有口信,樱花随即转头望向彼方。
淋浴车里没有第三者在场,恐怕是动用EXE的权限清空闲杂人等了吧。
彼方小声地清了清嗓子,接着开口说出隼人交代给她的口信。
「『对审问会而言,你们只不过是为利用草薙哮而存在的人质罢了。摆脱雾谷京夜的监视逃往指定地点,那边有个协助逃亡的专家。再来就随你们高兴了。』」
「…………」
「……大概就这样罗。」
彼方刻意模仿隼人的声调转达完口信。
附带一提,模仿得一点都不像。
「那个……我完全无法理解。请你解释一下个中缘由。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只需听懂『逃』这个词汇就足够了。喏,这是写有指定地点的便条纸。总之就是这么一回事啦。」
唰地举手道别的彼方,一手拿着浴巾准备步出淋浴室。
樱花虽连忙试图拉住她,彼方却先停下脚步。
「你们还是别再继续介入这场战争比较好……就连身为成年人的我都这么认为。只要活着,总有一天能作个了结吧。虽不知到时候会是由审问会获胜,还是幻想教团胜出,但你们都应该要躲藏到世界局势尘埃落定为止。」
「…………」
「倘若有心守护队友的生命安全,那就更该这样做。毕竟作战可是大人的职责啊。」
彼方只讲完这段话,便凭空消失了。
她如同字面所述一般,在樱花眨眼的瞬间就突然消失不见了。而被遗留下来的樱花则是紧握拳头,垂下视线,思考身为队长的自己究竟该为了队友们采取何种行动才对。
离开淋浴车,樱花任由干燥的风吹拂着湿漉漉的头发,步行于营区。
就在樱花顺道绕至有人负责分配粮食的广场之际,她听见数名骑士团队员围绕在篝火旁边交谈的声音,停下脚步。
「敌军抵抗得相当激烈……单靠现在的战力,能够顺利完成镇压的机率大概只有五成左右吧。」
「不,那是因为这边还没见到英雄出没,而且连古代属性持有者都还隐而未现啊。你有见识到白天那个『压缩』属性的家伙了吧……假使对方全力出击的话,我们铁定完蛋啊。」
「上头的高层只顾自保,根本不肯派遣援军过来。就算再怎么害怕转送魔法,只有这点兵力的我们哪还打得下去啊……!也稍微替我们这些基层小兵着想一下好不好……!」
樱花一边用毛巾擦拭头发,一边侧耳聆听骑士团队员们的对话内容。
不安情绪在中队内部扩散开来,这是一种不好的倾向。战场上的士气,会对战况造成直接影响。正当三名骑士团队员忙着抨击上司之际,一名窝在旁边紧抱着狙击步枪缩成一团的队员,发出挟带颤抖的嗓音说道。
「……我从担任密探的队员那边打听到一则不祥的风声。据说昨晚前往敌区侦察的友军全数阵亡了……」
「?分队全灭并不是什么罕见的事情吧。而且假如是密探的话,那就更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吧。」
「不对,等一下。这件事我也有听说。我记得好像只剩下一个幸存者对吧……?」
两名骑士团队员颇感诧异地如此说道之后,缩成一团的男子更加用力地抱紧步枪。
「现场似乎惨不忍睹。血肉横飞四溅,充斥着难闻的气味。依照幸存者的说法,他们好像是遭到敌人伏击的样子。」
那又如何?周遭的队员们全都露出百思不解的诧异表情。
「听说啦,敌方部队好像是不分敌我地胡乱开杀。」
「在战场上陷入精神错乱的状态吗?好不舒服的话题……」
「不对,八成不是那样。听说敌人是在昏暗无光的地下道当中一字排开,所有人都露出泪流满面的灿烂笑容。」
「…………」
「据传他们全部又哭又笑地说『不要……我还不想死』。无论中了多少枪,还是会如同野兽般扑来。纵使指甲被掰断、手臂被折断、牙齿被打断,仍旧无法阻止他们袭击。」
聆听此事的骑士团队员们个个都听到出神,甚至连呼吸都忘了。
「等到敌我双方都死光了,那一名侥幸保住性命的家伙……说他看见一道宛如幽灵般的女性身影,伫立在惨剧现场的正中央。那个女人来到幸存者身旁,在他耳边轻轻呢喃了一声。」
「……她说了什么……?」
周围屏住呼吸的队员们异口同声地提问,只见紧抱着枪身的队员抬起头,嘴角僵硬地说道:
「 『给我笑』 」
低调地站在一旁聆听对话的樱花,脸上表情瞬间消失。
「据传那名幸存者在笑着将这件事情描述给救援部队听之后,便当场咬舌自尽了。就跟敌人一样,不断嚷着『不要、不要』……」
颤抖不止地讲完这件事情之后,紧抱着枪身的队员迳自咬着下嘴唇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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