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哮的速度及凶煞的不死身,敌人完全束手无策。
爆开的炼瓦、轰隆作响的悲鸣。两人在魔法与魔法的夹缝中跳起疯狂剑舞。
挥舞刀剑斩杀阻挡去路的敌人,最后——两人再度正面交锋。
手中刀剑相互磨擦,定睛怒瞪眼前的仇敌。
周遭尸横遍野。除了两人以外,现场找不到任何一名还有呼吸的幸存者。
「你究竟想怎样……!给我照实说出来!」
「理由很单纯……!你不该死在这里,就这么简单!」
「开什么玩笑……!正如我没有留你活命的理由一样,你应该也没有不杀我的理由才对吧!」
面对怒火中烧的哮,凶煞只是嗤嗤地窃笑着回应。
「我还记得喔……那场精彩的斗争,以及美妙的败北:」
「我也记得一清二楚!当时那场恶劣至极的屠杀!以及万分苦涩的胜利!」
哮一展露出毫不退让的态度,凶煞随即倏然将脸伸到哮的眼前。
「我会全力否定你。你那肤浅主张、肤浅救赎及肤浅脸皮,每一项都是我所厌恶的肤浅善良心态。在漫长的人生当中,我见识过一大堆像你这样的人,而怀着那有如尘芥虫般肤浅信念的人们,通通毫无例外地在我所带来的绝望面前陷入绝望。个个都哭喊着放弃希望,哀求我放他们一马!」
「……!」
「然而你却不一样!你就这么肤浅地不断东山再起,坚持不肯放弃地击败了我!而且还勇敢地挑战除了我以外的威胁,甚至面对草剃树夕的命运也始终不肯轻言放弃!」
凶煞神情恍惚地对哮表达出他内心的热情。
「你的挣扎之战我全看在眼里喔!就连草剃大蛇及铁隼人都选择了妥协之路,你却挑选了想要拯救一切的白日梦!我当真料想不到这世界上居然还存在着像你存在感这般强烈的角色!你的激情已不再肤浅!变得一天比一天还要厚实!而我的愉悦就是打破那份厚实的救赎理念!你就是我的对敌——『希望』的化身啊!」
凶煞毫不客气地将哮的刀身顶回去,露出充满疯狂色彩的眼神直视哮。
「所以我绝!—对不允许你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挂掉,或是莫名成为我的同伴!除非等到适当的场合与时机来临,以及你重获应当拥有的真正力量之后,否则休想要我答应与你再次决一死战!」
「……咕……唔!」
「坦白讲,少了那东西的你根本就不是完全状态!就只是只不配充当我对手的虾兵蟹将罢了!去取回银檞之剑吧,到时才是你我再次对决的时候!」
凶煞全力震开哮的刀刃。
哮无法配合走势,整个人被猛然震飞,重重地撞上宅邸外墙。
尽管缓缓瘫坐在地,哮仍持续定睛直瞪凶煞不放。
凶煞则是转身背对哮,边扬起嘴角露出灿烂笑容边高举右手。
「麻烦帮我转告真理小姐一声,就说很抱歉没办法去见她一面。我猜她肯定会赶来这里吧。」
「…………」
「那么——我们战场再会罗,草剃哮。」
脚底出现黑色沼泽,凶煞的身子咕噜咕噜地往下沉。
哮没办法制止他离开。
与其说是没办法,不如说是没那样做。
因为他很清楚此时此刻的自己,根本没有与他一战的能力。
刀尖刺入炼瓦地面的哮,朝向天空发出咆哮。这是倍感羞辱的宣战。不仅被他医好身上伤势,甚至就结果来说还算是被他救了一命,而且更被取笑现在的自己并非完全的状态。
他狠狠地刺伤了哮仅有的自尊心。
他装腔作势地戳破了自己也心知肚明的事。
哮极度气愤。恨透了凶煞这个人。正如凶煞容不下哮的存在一样,哮也无法再继续认同他的存在。
「一定……!有一天我一定会将你砍成两半……!」
为了与宿敌彻底作个了结,哮将这股痛楚及信念烙印在恶鬼的眼神之中。
夕阳西沉,天际被渲染成琉璃色。
拉碧丝在等待着自己。非得赶紧前往不可。
哮立刻切换思绪,动身奔向伊莉莎白的宅邸。
伊莉莎白家的地下空洞,就是西侧纯血派人士举办集会的地点。
拉碧丝就在这里。她被关进一个半透明方块状的空间,飘浮于其中。
这是跟对魔导学园魔导遗产封印塔设施所采用的,完全一模一样的装置,是由Alchemist社研发。纵使是神器,少了契约者就无法逃离这个结界。
拉碧丝张开眼睑,自封印方块内凝视着坐在王座上的紫红色女子。
「哪……魔导遗产会作梦吗?」
伊莉莎白突然对拉碧丝抛出这个问题。拉碧丝缓缓地再度闭上双眼。
「其他魔导遗产我不清楚,但至少我曾作过梦。那并非幻想或愿望,单纯只是过去的记忆罢了。」
「那是基于维修记忆这种明确理由而产生的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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