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拉碧丝。
拉碧丝则抬头仰望哮,如此说道:
「——就是所谓的一见钟情吧。」
拉碧丝的脸一如往常。声音毫无抑扬顿挫,面无表情。
但哮却是不由自主地瞬间变得满脸通红。
这是一句若有人当面对着自己讲,会令人感到相当难为情的台词。为何魔导遗产改用人类的表现方式陈述出自己的想法时,就会散发出危险的诱人气息呢。哮行迹可疑地任由视线到处飘移。
「你的体温开始上升了。是身体感到不适吗?」
「……没事啦。」
虽为了避免被发现自己觉得难为情而将脸撇向一旁,谁知拉碧丝竟突然探出身子,以额头抵住自己的额头。她那沁凉的额头感觉很舒服,逼近眼前的柔嫩双唇,则散发出一阵类似薰衣草的香气。
「果然发烧了。为求慎重起见,就直接回房休息吧——我陪你睡。我的身体具备调节体温的机能,要冰镇或加热都不成问题。请你尽管使用没关系。」
「~~~~……我说你啊,我们都已经订定契约了,就算不必那样做,你也对我的身体状况了若指掌才对吧!?我整个人健康得很啦!」
「哎呀,穿帮了吗?真是遗憾。」
「你是不是变得愈来愈像杉波了啊!?」
「我无法理解宿主在讲什么。我只是原封不动地讲出我的人格所产生出来的错误讯息罢了。」
哪门子的错误讯息啊!难道说这家伙以往都只是一直没把自己的感受或想法讲出口而已吗?
哮虽想像着前途坎坷的未来,但还是不觉反感地轻轻笑了出来。在魔导学园的生活很舒适自在,与拉碧丝之间的芥蒂也已经消失,再也没有其他问题了。
「…………」
话说如此,哮的心意仍旧没变。
这里确实是个好地方,不过像西侧那样的黑暗思想横行猖獗,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另外,要是战争爆发的话,审问会或幻想教团其中一方必然会败亡。
如此一来将会造成莫大牺牲。而世界上必定再也找不到任何一个安全的地方吧。
不管是待在对魔导学园,或是留在魔导学园,结果其实都一样。
但自己应当发挥力量的场所是外侧世界,而不是这个地方。
这里并不是自己的容身之处。
首先该做的事情,就是必须设法解救该救之人。
哮将自己的手掌,轻轻叠在紧抓着自己不放的拉碧丝手上。
哮——有银檞之剑,有拉碧丝与他为伴。
他已下定决心。
「……为何那么恩爱啊……?」
背后传来的声音,牵引哮回头察看。
目睹哮跟拉碧丝黏在一起,脸上露出绝望神情的真理映入眼中。
「……在我拚命地执行你所交待给我的任务这段期间,你为什么跟她变得那么恩爱了……?」
「恩爱……别误会了啦,她又没有——」
「我怎能不误会!你快放开哮啦!」
真理怒发冲冠地试图扑向拉碧丝。
谁知拉碧丝整个人反而更紧紧地贴着哮,微微侧头反问。
「我们就是很恩爱,有什么问题吗?」
「「!?」」
真理非但哑口无言,还更进一步狠狠地揪住哮的衣襟。
「为——什——么——啊!?」
「我、我都已经跟她和解了,为何还得遭到谴责不可啊……!?」
「就算和解了,你们又为什么要变得简直像是一对恩爱夫妻一样啊!她刚刚都自己说出很恩爱了耶、很恩爱!你到底是用了什么手段,让魔导遗产对你如此死心塌地啊!」
「我就只是跟她沟通而已啦,这对你我而言都是非做不可的事吧……!」
「话虽如此,但这股新婚夫妇的气氛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啦!?这孩子分明就露出女人,或者该说是雌性的嘴脸了嘛!」
「别把女孩子形容为雌性啦!她明明就面无表情,你怎么可能看得出来!」
「因为我也是雌性,所以自然分辨得出来!」
感觉自己脖子快被摇断的哮,使尽力气抓住真理的肩头。
「你冷静一点啦。总之如此一来,我终于凑齐可以向鹅妈妈及师父打听解救树夕方法的交涉筹码了……!我跟拉碧丝并没有在打情骂俏啦……!」
大概吧——哮在心中如此暗自嘀咕。而或许是发挥功效了吧,总算愿意松手的真理补了一句……
「啧……!现在我就暂时放过你,但这件事我之后一定会再找时间好好跟你算帐……!?」
「你到底哪来的权限……算了。你那边有成果了吗……?」
哮边轻按脖子边提问,只见摆起臭脸的真理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哮身旁。而且还跟拉碧丝一样紧紧贴着哮。
这就是所谓的齐人之福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