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草剃……草剃保护着那个女人……所以、所以不太可能会是二阶堂真理……相信以草剃的作风,应该绝不会让先前遭到附身的我有机会靠近她才对。」
「!?」
「放心……只要有噬魔圣物在,草剃的灵魂应该暂时还不会有事才对。我也是像这样忍耐,如今才能够夺回属于自己的身体的。」
樱花断定梅菲斯特现在附在哮身上,同时痛心地眯起双眼。
「西园寺……或许很难受,但请你与我联手一同制服草剃……单凭我自己,要对付草剃的力量实在太过吃力了。」
小兔困惑不已。手中的步枪微微震动,她愈来愈搞不清楚自己该如何是好。
哮不发一言,只是痛苦地喘着大气。
「你的意思是说……在这种状况下……要我对哮开枪吗……!?」
「如果你不开枪,我们全都死定了!相信我吧……!如今梅菲斯特就在二阶堂的正后方啊!」
口气与樱花如出一辙,毫不客气的态度也像极了樱花的作风。
换作樱花的话,只要是为了保护正在拆解魔导遗产的真理,她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开枪射击哮。如果她真的是本人,而哮是冒牌货的话,她肯定会这样做才对。
但是,另一个可能性又掠过脑海。如果樱花说谎,梅菲斯特其实还潜伏在她体内的话,结果又会如何?自己将对哮造成超乎想像的痛苦,梅菲斯特则趁隙射杀真理。那么反过来呢?不相信樱花说词的自己坚持决定开枪射击她,而钻进哮体内的梅菲斯特则趁隙杀害背后的真理。
哪一种?哪一种推测才是正确答案?我该怎么做,才能同时保住两人的性命?
小兔的呼吸逐渐加快,身体开始微微颤抖不止。
(偏偏……在这种时候………)
绝不能在此时此刻陷入呼吸过度的状态。小兔咬牙死命撑住。
明明都已经下定决心要摆脱西园寺家的束缚,而且也透过狠咬礼真一口的方式克服了心灵创伤……然而如今眼前竟又出现另一道新的障碍。
如果这次判断错误,不仅会造成同伴的牺牲,甚至连全城居民都会跟着一起陪葬。
一股空前绝后的沉重压力袭向小兔。面对这种非得开枪射击队友不可的状况。哮手中的剑尖直指樱花、樱花手中枪口对准哮……那自己,该怎么办?不作出决定,大家都会死。所有人都将因为自己的缘故而赔上宝贵性命。
「呼……呼……!呼……!」
呼吸愈来愈急促,视野变得模糊不清。
与队友之间的回忆有如跑马灯一般掠过脑海,妨碍她开枪射击自己的队友。
(别哭!别哭别哭别哭!现、现在只有我能打破这个局面!我非得动手不可!)
强忍泪水、怀着迷惘之情的小兔,就这么将目标——锁定在樱花身上。
「……西园寺……」
「草剃如今……仍像是守护着二阶堂一般屹立不摇。因此你才是梅菲斯特……!」
「………………是吗……」
面对樱花的悲伤表情,小兔拚命强忍着不让枪口产生摇晃。
「我跟你相处的时间还不算太长……也难怪我没办法……赢得你的信任。在刚认识的时候,我也对你讲过许多难听的评语……尽管事到如今有点为时已晚,但仍希望你可以原谅我。」
「……唔!」
「不过唯独这次,请你务必相信我!如果你现在开枪攻击我,一切就真的结束了!我们将无法守住学园、城市,以及队友!你真的觉得这样没关系吗?」
这是一个很迫切的问题。樱花开口说出了小兔刚才不断扪心自问的同一个问题。小兔的枪口因此抖得更加厉害。
「小兔。」
此时,始终保持沉默的哮出声呼叫小兔。
哮抬起头来,双眼笔直地凝视着小兔。
「你如果有迷惘的话……就开枪射击我吧。」
樱花及小兔都对这句话大感震惊。
「先射伤我之后,再对樱花开枪。凭你的速射实力,相信必定办得到。」
「……你……」
「放心吧。我跟凤都不会死。你要开枪射击我们,同时救回我们的性命。」
「…………草剃。」
「我们对你有信心。所以你……也要对我们有信心。」
在哮真挚的眼神当中,找不到任何一丝虚假或不安。
「……——嗯!」
小兔以坚定的语气作出回应。
枪口不再颤抖,而瞄准的目标……依旧是樱花。
不是该选择相信哪一方,也不是该思考哪一方为冒牌货。
如今站在眼前的两人,其实都是本尊。
正因这样,她才非得开枪不可。斑点弹只需击中骨头就行了,没有一击毙命的必要。纵使射伤两人,也能因此救回两人的性命。可以直接排除掉先前的那些假定状况。
「如果开枪能够救回你们——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