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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真抓住小兔的礼服衣襟,一口气猛然撕开。
霹哩哩的声音接连响起,胸口布料应声裂开。眼见内衣与胸部裸露于空气中,礼真接着一把抓起小兔的头发。小兔甚至连悲鸣声都发不出,只能不断微微颤抖。
「啊哈哈哈哈哈哈!这样就对了!这样才是我的小兔!你只要这样畏惧我、成为一个乖乖听从我吩咐的存在就好!」
「咿……唔。」
「无法得到任何人的认同!完成不了任何事情!无论再怎么努力都只会造成反效果,这就是你的本质!」
「啊……呜、唔。」
小兔的呼吸变得急促、胸口剧烈地上下起伏。
礼真乐在其中地眺望着她的模样,同时伸手触摸他方才殴打过的脸颊,温柔地来回轻抚。
「我懂的,小兔。你的那种心情我感同身受。因为我也像你一样,在天明路家及这间学园受到许多不平等的对待。根本不明白我有多优秀的那帮家伙,总是孤立我、瞧不起我………」
「……呜……呜呜。」
「但我跟你大不相同!我优秀得很!那票无能的货色根本不可能明白嘛……因为我位居他们触及不到的高处!你也见识到了吧!?才不到短短一个月,这里的人就成天把『礼真大人』挂在嘴边并事事仰赖我!我只不过是施展了一点小魔法,他们就通通变成那副丢脸的模样了!」
自私自利、极端自以为是的主张。这个人也是过着受到世家名声束缚的人生。被拿来与兄弟姊妹作比较、被盖上不成材的烙印、在学园也闯不出名堂而遭到鄙视。
身世遭遇明明如此相似,两人的表现却有如天壤之别。
小兔即便遭到蔑视、受到践踏,仍然选择哭着站起来。无论面对何种处境,她都忍了下来。一直咬紧牙关支撑过来。
相对的,礼真则把所有的事情通通怪罪到他人头上,他习惯夸口高喊千错万错都是别人的错,完全放弃力求上进这回事。
天生就已经性格扭曲,连他自身都不觉得自己其实很悲哀。
两人绝对无法彼此接纳。
因此礼真才渴望拥有小兔。只为了把一个处境比自己更加凄惨的人,留在自己身旁把玩。
「放心吧,小兔……就算你是个没出息的杀人犯,我也不会轻易撇下你不管。我会永远豢养你。所以只管依赖我、巴着我不放、向我撒娇,求我别抛弃你吧。」
「……不……要……」
「我将成为这座城市的国王。其他家伙会被我当成奴隶使唤,但唯独你有权利永远留在我身旁。所以,你就快点成为我的人吧。」
面露扭曲微笑的礼真,缓缓伸手探向小兔的脚。
小兔则是睁大失去神采的双眼,凝视着半空中。
对小兔而言,天明路礼真的存在是一个创伤。每见到他一次,自己身为杀人犯的事实就会在脑海中留下一道新的烙印。一次又一次地被迫聆听他的耳语、一次又一次地遭受他的言语暴力虐待。
小兔一直以来都很努力。为了赢得认同,为了弥补不慎害死哥哥的罪过,但是……
『——你,杀了哥哥跟姊姊对吧?』
要是能够说出自己并没有错,真不知会感到多么好受。或许就算说了也没人肯相信,但光是脱口讲出这句话,必然能让自己内心感到舒坦许多。
然而,小兔的心灵却早已被礼真逼入无法讲出这句话的绝境。
(……我……真的累了……)
小兔的心已到达极限。
礼真的手触及小兔的大腿。她毫无感觉。不管被怎样触碰、抚摸,小兔整个人已如同一具洋娃娃般毫无反应。
当她将头撇向一旁时,发现有项物品映入眼中。只见那张照片静静躺在碎裂四散的破布料之中。那张和大家一起拍的魔女狩猎祭纪念合照。
小兔对开心地相视而笑的同伴们伸出手臂。
(……我好想……回到那个地方。)
她像是哀求一般,沿着地板滑动手臂,拚命地向前伸直。
(不要走……带我……一起离开。)
然而指尖却只是在原地抖动,始终不肯再往前伸长。
手指……终究构不着相片。
(救我……请快来……救救我。)
小兔的手臂,颓然无力地掉回地面。
照片中的世界逐渐褪色、失去光泽。宛如离她远去一般,慢慢消逝无踪。
小兔放弃所有一切,打算把自己交给礼真随意处置。
但就在这个时候——
『喂~~小兔——!快点过来啦——!』
『西园寺,别在那边拖拖拉拉。』
『小兔,快点过来啦。』
『这是队长命令,快点过来。』
听见耳边响起这些声音的小兔,双眼重新浮现少许神采。
『——我们都需要你。』
小兔察觉到,自己的容身之处究竟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