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本来就因人而异,纵使别人觉得没什么,但对当事人来说都会是非常难受的吧。」
「…………」
「假如对你而言是个很沉重的烦恼,那我也会同样感觉沉重。」
「…………」
「无论面对何种难题,只要你开口说需要帮忙,我绝对会全力支持你。」
哮这番话促使小兔停下脚步。哮也跟着停步,转头望向背后。
『是不是耍帅耍过头了?』的念头虽油然而生,但哮并没有说谎。
一辆汽车从旁经过。车头灯的光线照亮两人后便呼啸而过。
小兔对哮露出伤脑筋的笑容。
「草剃你是帮不上忙的。」
「没这回事。不要还没动手就先示弱。我好歹也有办法为你做几件——」
「那要是我说希望你跟我结婚,你就愿意这么做吗?」
……你刚才说什么?
哮瞬间一脸茫然。
「我的意思是说,你愿意娶我吗?」
哮花了好几秒钟,才理解小兔究竟在说些什么。
她刚说了『结婚』这两个字吗?为什么提结婚?哮不认为她会在这种状况下开玩笑。所谓的结婚,就是指这算是求婚之类的举动吗?不不,此时非但完全没有那种浪漫气氛,哮也不相信她是认真的。
小兔那噙着泪光的双眼,丝毫不带半点笑意,也没有任何羞赧之情。
甚至连一丝期待也没有,有的就只是放弃的思绪。
「喏?你帮不上忙吧?」
小兔拭去泪珠,手抵胸口低头继续说道。
「我所面对的,就是这样的问题。天明路礼真是我的未婚夫,是伦理委员会会长的公子。西园寺家目前在异端审问会中的立场岌岌可危。再加上家中也只剩我这一名继承人。就因为我是个瑕疵品,双亲才决定把我当成政治策略的道具加以运用。」
「……都到了这个时代……还会发生那种事情吗……?」
也就是俗称的政治联姻。这是一种忽视当事人的意愿,而由双方家长迳行决定终生伴侣的陋习。对哮而言简直就是另一个世界的事情。
「在学园无法争取到好成绩的我,就只剩下最后这么一点利用价值。原本祖父就是比较偏向伦理委员会的人,因此这是个很充分的倒戈理由,西园寺家也只剩下这条路可走。这也是没办法的啊。」
「话是这么说……这方法也错得太离谱了吧。」
「要不然……我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面对这个直截了当的问题,哮不知如何答起。
而从小兔脸上,则可看出相当明显的强忍神色。
看在哮眼中,小兔俨然就像是在黑暗中大声求救一般。
面对如此偏离世俗常识的事态,哮根本不可能想得出解决方案。甚至正如小兔所说一般,他顶多只想得到跟她结婚的这一招。
但那样也是大错特错。
要是随便找个理由就结婚,那跟政治联姻没什么两样。
「……对不起。我果然还是不该对你提起这件事。」
「…………」
「我到这个月底就会离开学园。因此我希望,至少能像往常一样参与小队活动到最后一刻……我好讨厌自己这颗脆弱的心灵。」
一滴珠泪自低垂的眼眸悄然滑落。
相信纵使置身在这样的情况底下,她还是竭尽所能地试图维持住平常的模样吧。但却因为见到礼真、被迫面对现实而导致她的心灵宣告崩溃。
只不过哮还是无法坦然接受。
政治联姻。小兔真的只是因为这个理由而害怕成那样的吗?哮并不知道小兔在西园寺家究竟受到什么样的对待。
这当中必然还有隐情。这点绝对不会有错。
但小兔即将离开学园,却也是个不争的事实。
假使不是出于当事人的意志,那么身为队友的他绝不允许如此蛮横霸道的决定。
那,该如何是好?该怎么做才能帮助小兔摆脱束缚?这既不是靠战斗就能解决的问题,也缺少明确的敌对目标。尽管过去因队员的个人因素而遭遇到五花八门的难题,但就某种层面而言,这次或许是最棘手的问题也说不定。
头脑简单的哮办得到的事、除了舞刀弄剑之外一无是处的哮有办法做到的事……
介入西园寺家的家务事,促使小兔父母亲取消这桩婚事,同时又让小兔得以继续留在学园的方法,就是……
「小兔。」
哮往前迈开步伐,缓缓走向小兔身边。
小兔有气无力地拾起头来,凝视着哮。
哮也笔直注视着小兔,伸出双手搭住她的肩头。
紧接着——
「你——今天到我的住处过夜吧。」
——对小兔提出了一个邀请,一个连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