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拿起小刀。用两手握着它站了起来。低着头,
只是将小刀抱在胸前站着。
我维持脸朝下的姿势,开口说道。
「——好啊,动手吧。」
我低着头,看也不看对方一眼。
抬头也没用。
因为我从刚才开始——就没再看过那只野兽一眼了。
「——你说绝不原谅我。白纯,在这点上我们的确是很像。」
野兽跑了过来。
我还是低着头,不去理会它。
赌命之类的行动,待会再说。
现在我还想——多多感受一下。趁刀上还残留他的温暖。
◇
白纯里绪的躯体一跃而起。
面对呈一直线袭击来的敌人,她依然一动也不动。
只听到「唰」的一声,动物利爪削下她臂上的肉。
即使流着鲜血,即使敌人飞身掠过,式仍然低着头。
她的双手温柔地拿着小刀。
像是对待无可取代的宝物般呵护、慎重。
熟悉的温暖越来越少。
就像是自己的体温,或触碰时的肌肤温度。
这样的我,多多少少也是有心存在的,而且我也相信那个人的心。
鲜血淌落、受到伤害、身体逐渐冰冷。
不过,却会不感到疼痛。
因为我很清楚,还有更让人难以承受的疼痛。
……我们淋着冰冷的雨,一次又一次地相互追逐。
对,只有冻结的吐息带有温度。
彼此都像是快窒息似的。
「刷」的一声,肉又被削下了一块。
敌人感觉像在享受狩猎的快感,玩弄动也不动的我。
他用肉眼看不清楚的速度奔跑,每擦身一次就带走一块肉。
……外头的雨仍旧没停。
虽然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但对我却是让人兴奋的事物。
——在雨天。
如同白雾般来临的放学时间,听你吹着口哨。
第三次,腿受了伤。
「啪」的一声,沾湿了水泥地面。
深掘至骨头的爪子在脚上和地面涂上了鲜血,连站着都让人感到痛苦。
……没错。连只是站着,都让人喘不过气来。
但我想,有时还是会以笑脸相对。
因为织喜欢你。
——在黄昏。
在充满燃烧色彩的教室里,我跟你聊着天。
敌人的能力,不是以前的它所能比拟的,不管速度或准确,都超越了真正的野兽。
相对的,我已经成为一个空壳。我的心冻结着,身体在不久后也会无法动弹了吧,
但是,这事实却让我无药可救地觉得快乐。
因为手还能动,在它下次靠近,我要确实解决它。
——只要有你在,只有你微笑,那就是幸福。
它第四次冲了过来。
敌人的目标是右手。
我虽然知道,但却动也不动。
……因为我不能杀人。
——只要有你在,光是并肩而行我都觉得高兴。
血流得太多,我的意识有点模糊。
身体很快就要倒下了吧?
但是,我却还遵守着那个人的话。
……不可以杀白纯里绪。
就算死了,他的话也还在我心中活着。
……因为我想一直守护那种温暖。
——只是短短的时间。
因为林缝间的阳光似乎很暖和而停下脚步。
不过,我很高兴。
你把我当作普通人一般对待。
我很高兴你认真告诉我:「不可以杀人。」
虽然我没有说出来。
但就我来看,我觉得你美丽的像奇迹一样。
——你笑着说,总有一天我们能站在同样的地方。
&e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