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没碰上的非人类对手。」
非人对手。
去年夏天,为了自己的快乐而杀人的浅上藤乃,难道与和自己意志相反而杀人的白纯学长一样噶?
……嗯,是一样的。不管理由为何,他们都只因自己与生俱来的冲动而杀人。
世人一般将他们称为杀人魔。
「……不过即使如此,就算对方是多么罪孽深重,杀人也是不能做的事。」
「我听腻了你的一般论,黑桐。白纯里绪已经不是普通人了,那家伙杀得太多;所以说,他是杀了也没关系的对手。」
「世上不存在那种杀了也没关系的人。」
「别说傻话了!那家伙已经没救,无法再变回人类了。」式坚决地说着。
正如她所说,或许白纯里绪已经不能被称为人。
但是即使如此——我还是希望那个人仍然是人。
「但是学长不是还跟我们一样吗?总之你先回来吧,如果你杀了学长,我可不会原谅你的。」
……没有回答。
她在思忖半晌之后,丢下了简短的拒绝语句。
「不行,我做不到。」
我反问她为什么。
她犹豫了一下,以乾枯的嗓音说,
「因为我和他一样也是杀人魔。」
我的脑中霎时一片空白。
因为我非常不愿意承认她的告白。
「……你和他不一样,你不是没有杀过人吗?」
「那只是碰巧到现在都没杀人而已,但我是无法改变的。干也,你想一想。四年前的我非常接近杀人这个行为,虽然织的人格只知道杀人,但也仅只于此。织虽然只知道杀人,但他并不喜欢杀人。你只要思考一下就能明白了,我从沉眠中醒来后,明明织已经消失而只剩下式,明明没有织却还是想要去杀人。很简单吧,到头来想杀人的并不是织,而是活下来的式。」
从话筒传来的声首很沉重,如同在诅咒自己一般的失意语调。虽然跟式平常的声音没两样,但在我听来却不是如此。
「所以不行,因为我不会回去那里了,所以你不等我也没关系。」
式一边害羞的笑着,一边这么说。
静静地用着哭泣般的声音。
我沉默不语。老实说,真是有够不爽。
「听清楚了,式,那只是你误会了而已。」
她没有回答。没差。我自顾自地继续说下去。
「你不是说过吗?人一辈子只能担负一个人的死,你不但很重视那件事,而且——你比任何人都了解杀人的痛苦。」
没错,式从小就一直在杀害织。
你是名为织的被害者,也是名为式的加害者——你知道那是多么悲哀的一件事。
因此我相信,相信那个伤痕累累,充满哀伤的式。
「……你没有杀过任何人哦。只是凑巧都没杀过人而已?别笑死人了,这种凑巧能持续到今天吗?你是因为自己的意志而一直忍耐着。人的嗜好因人而异。式,你的嗜好只是刚好是杀人而已。不过,你却一直忍耐着。所以今后,你一定也能继续忍耐。」
另一头传来咬紧牙根的声音。
式静静地、却非常激烈地开口:
「什么叫做一定?我不了解的东西,你又凭什么知道。」
我早就知道这个答案了。
「——那是因为你很温柔信。」
我了解那个在三年前没把我杀死的你。
……式没有回应。
两人隔着话筒,因此我无发得知她现在的神情。
我们的交谈,
只能听得到彼此的声音。
——然后交谈在道别的话语结束了。
「……黑桐,你真是一点都没变,我说过了,式最讨厌你这样的个性。」
说完之后她立刻挂掉电话。
话筒另一端传来制式的电子音。最后一句话……和去年夏末,两人被雨淋湿时说的话意义相同。
◇
二月十日,时钟的指针指着下午七点。
或许是原本不擅长的东西,升级为厌恶的东西,因而变成了我的原动力,我忘记两天没睡好的事实,从房间里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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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是八月。
我越来越疯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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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因为你很温柔。
我回想起这句无聊的话语,不由得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心里涌现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