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如在相互保护般众存一起,让街道变得更加热闹。
夜才刚刚开始,人潮却如永无止尽地一波接着一波涌现。
路上,放在店里的电视正在播报新闻,果然主题仍是杀人案件,式停下了脚步,盯着萤幕看到出神。
「干也,是杀人魔耶。」
式轻笑了一声如此说道。
我瞥了一眼,发现新闻标题的「杀人犯」被划了个叉,改用「杀人魔」这个新词汇。
「……嗯,因为被害者人数总计超过十人。的确和一般杀人犯给人的印象不太一样。不过,用杀人魔的字眼未免也太过头了,写明杀人嫌犯不就得了吗?干么这样拚命渲染呢?」
这是我在认真思索之后发表的感言,不过式却不表认同地瞥了我一眼之后,毫不客气地指出这很像我会说出口的一般论。
「这种用法非常精确喔,杀人和杀戮毕竟不同,如果这些案件确实有犯人存在,那么这家伙必定是个杀人魔,这家伙一定会因为这个称号而非常高兴。杀人魔杀人不需要任何理由,只会因为被害者往左或往右转之类的原因动手,因此这家伙不是杀人。」
式剐着萤幕低声说道。
萤幕浅浅地映照出山式的面孔,看上去像是她正在瞪视自己。
「你是说,杀人犯没有杀人?」
面对一脸疑问的我,式点了点头。
「杀人跟杀戮不同,干也,你记得吗?人一辈子只能杀一个人。」
式的视线从萤幕上移开,面对面与我对望。
她脸上的表情与平时无异,双眼依然流露着漠不关心的眼神,眺望着遥远的远方。
……但是我却感觉到,那对漆黑的瞳孔中有一股哀伤。
「只能杀一个人?」
这句话是什么意忠呢?依稀记得她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语,可是我却回想不起来。
后来我非常懊悔。
要是在这个时候、这个瞬间我回想起那件事,或许我们后来就变成那样的结果了——
「先不管了,这不过是一件无聊的事。我们还是快点回家吧,我刚起床不久,不填肚子就平静不下来。」
「才刚起床?式,学校方面发生什么事了吗?今天才星期一,不是可以睡一整天的日子吧?」
「放心啦,我早上都乖乖待在教室里。从十一月起,我就是个缺席天数只有个位数的好学生哦。你吓到了吧?」
……说真的,确实让我吓了一跳。
在我点了点头之后,式一脸满足露出笑容,抓住我大衣的衣角。
「很好,那你就给我一点奖励吧!听说你带鲜花去过赤阪的餐厅吧?我正好一直想去那间餐厅吃看看。那什事害我第一次对鲜花萌生杀意。」
式开朗地说究这些吓人的话后,抓住了我的手,开始硬是拖着我走。
目的地虽然还不确定,不过必然是吃上一餐就得花上我一半薪水的餐厅,可是,我却阻挡不了兴头上的式。
……真拿她没办法,我暗自埋怨起说出新年当天秘密的鲜花,放弃之后开始满怀期待。
不过,老实说。
现在的式,感觉有点像以前的她,含有名为「织」的少年人格,总带着危险气息却又爽朗的她。
这件事让我毫无缘由地愉悦起来,也未去质疑这种不协调感,因为和今天的式交谈所带给我的快乐,已经超过我内心的种种不安。
就这样,在二月开始的第一天,我和式一同走在夜里的归途上。
那是毫无异常,如同日常生活的光景。
……然而,后来回头去想,
对黑桐干也来说,这是确实是他凝视两仪式的最后一日。
杀人考察/1
■
一九九五年四月。
我和她相遇了。
■
在杀人犯被封为杀人魔后经过一个星期,
前来公寓叨扰的刑警秋巳大辅,在凌晨五点先吵醒我这个外甥吵醒替他准备早餐,然后一边啃吐司,一边看着今天的早报。
报纸的日期是一九九九年二月八日。
被新闻报导称为杀人魔的犯人,从翌日起每天杀害一人,到现在已经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
「……真是,看来他还挺喜欢杀人魔这个称呼嘛,我真没想到工作量突然会变这么大。」警视厅搜查一课的不良刑警大辅,彷佛事不关己地露出笑容。
话说在前,这个人跟这个事件可是有血亲般的紧密关系,因为不管是三年前的杀人案件或是这次的杀人魔事件。他都为了逮捕犯人而四处奔走。
「大辅哥,你在这里偷懒没问题吗?那份报纸上不是又刊登了昨晚的受害人?」
我开始享用早餐,与大辅哥隔着桌子面对面坐着。
应该很忙碌的大辅哥,则是藏在报纸后面「哦!」了一声,他回答的声音感觉很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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