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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处在和他相同的情况之下,内心一定会局促不安。光是没有记忆这件事就足以让人不安了,在那段其间到底得到或失去什么?连自己曾做过的事都不清楚,这种情况就像落入一个无底洞。
越是往坏的方面想,洞穴就越加深幽黑暗,连可以否定这一切的理由都忘了。老师会认为原因出在自己身上,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不过老师,1-D的学生都看到事情的经过,老师你只是纯粹去阻止那两人而已。」
「话不是这么说,黑桐同学。你要记住,在确认自己的记忆时,不可以依靠他人的记忆。毕竟只有名为回忆的自我天平,才能决定过去……所以我才会认为,这件事可能还是我的错。
——啊,真抱歉,谈这种事一点意义也没有,虽然这种情况下的我不太可靠,不过还是请你继续发问吧。」
面对勉强微笑的老师,我轻轻地点头回应。
「……我知道了。那么,请问D班本身有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像是全班都忘记写作业之类的事。
「没发生过这种事,不过修女们的确说过,本班教室内的气氛感觉满紧张的……虽然我不清楚同学们的过去,不好擅自下结论,但四班教室真的是太过安静了点。」
「请问,那种气氛像是畏惧什么事的感觉吗?」
事情如预料般发展,于是我继续进行确认。
对这两名用美工刀互刺的学生,为什么周围的同学都没有去劝阻她们激烈的争论?
是因为对那种事没兴趣?不,这么一来连谈话内容都不会去听了。这样推论虽然太过果断,但恐怕一年四班的人应该全部都有收到记载忘却记忆的信件。所以她们不去阻止开始争吵的两个人,因为只要她们继续争吵,至少能够确认其中一名就是送信的犯人,
……不过,玄雾老师的回答,却未支持我的论点。
「……这个嘛,我觉得并不是在害怕什么。」
「——大家不是感到害怕吗?」
「对。与其说她们是在害怕,道不如说是彼此监视还比较正确。不过她们相互监视的原因,我就不得而知了。」
她们在相互监视——是吗?
虽然重点有些不同,不过我的想法大致上是正确的。
换句话说,她们确信犯人不是外人,而是班上的某人。
「请问老师,您能联络上D班的学生吗?」
总之,要先向记得事件的当事人们问问她们的说法。顺便也问问正流传着的妖精之说,这样就不至于会受到怀疑了。
「不必特别去联络她们了。因为我班上的学生全都留在宿舍里,因此应该很快就能跟她们谈谈。」
玄雾老师的回答让我感到惊讶。
一年四班的全体学生竟然都留在宿舍?这样的偶然已经等于是某种必然了。
「那我先告辞了,之后可能还会来请教您一些问题,到时候还请多指教。式,我们走吧。」
我催促在身旁一言不发的式后站起身。
就在此时——玄雾皋月突然一脸惊讶地看着我。
「老师……请问怎么了吗?」
卷师没有回答。
相反地,式第一次开口了。
「老师,她说的式是指我。」
式用女性化的口气说道。
老师开朗地回答了一声:「啊。」
「对了,你从刚刚就一直都在呢。之前没见过你,是新生吗?」
「那可就不一定了,我想参观一下学校,如果有兴趣的话,真的转校进来也很不错。」
玄雾皋月一脸愉悦地点了点头,一直盯着式瞧。像是画家邂逅自己憧憬的模特儿般,观察着对方的所有细部特征。
我只能旁观着这一切。
这时有人敲响了学科准备室的门。
传来一道悦耳的声音「打扰了」,一位留着长发的学姊进入了准备室里。
她有着一双凛然细长的眼眸,一头长及后背的乌黑长发。
在美女众多的礼园之中,这位美女依然非常抢眼,我认识她。
应该这么说,我不可能不认识这位去年还担任学生会长的学姊。
那双高傲睥睨的眼眸,那对细长的眉毛,美丽之中带着一股威严。这位宛如城堡里的皇后的学姊,我记得她叫……
「哎呀,黄路同学,没想到时间已经这么晚了。」
玄雾老师对着走进来的黄路美沙夜这么说。
浑身散发自信气息的黄路学姊回答「是啊」。
「皋月老师,都已经过了约定的时间了,请您务必在下午一点到学生会一趟。时间可不是永恒啊,如果不好好掌握时间的话,我会很困扰的。」
黄路学姊就这么责备起玄雾老师。
充满威严的气质,让她在担任学生会长时,以女暴君之名广为人知。虽然我转学进来的时候,学生会刚好正在交接,所以我不太清楚她的事,但是根据藤乃的说法,连修女们也不敢对黄路学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