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生活在一般群体当中的人类。
我一边冷静控制两仪式这个随时可能往前暴冲的身体,一边在脑子里描绘能够一招击杀玄雾皋月的战术。
……首先冲向他满是破绽的身体,然后将小刀垂直刺进他的喉咙,最后再一口气将刺进去的小刀往下将他的身体剖开,这样一来战斗就结束了。
实行起来极为容易,我连三秒后的结果也明确地想像出来。
……可是。
揍下来出现在我心中的画面,却是一个四肢惨遭切断肢解的少年尸体。
噗通……我的心跳声又大了起来。呼吸也因为紧张而变得急促。
这种事以前从来没有发生过,就是因为对方很像干也,所以我才会犹豫而打乱自己的呼吸。
「式同学,你错了。」
突然间,从刚才到现在一直静静站着的魔术师开口了。
听到这句话,身体立即产生一股冲上去的冲动——
——我这辈子第一次这么拚命地压制这股冲动。
……因为,还不行。
只有「冲上去」这件事绝对不行
我明白理由之后,呼吸变得更乱了。
因为——我还不能对眼前这个人抱持杀意。
我无法攻击眼前这个对手,攻击这个很像干也的男人……光是试图杀死他,就让我的心脏承受这么大的负担。
倒不是因为讨厌这么做。我只是单纯的认为「还不行」。
我的喉咙很乾、舌头麻痹到无法忍受。
这种心情真叫人害怕,我只能拚命地压制住自己的双脚。
但是,我的身体却想立刻杀了眼前这个男人,它想要解决式的悲哀和痛苦。
它知道这样一来事情就轻松多了。
那我自己呢?
——这次也要和三年前杀了名为黑桐干也的朋友一样,杀了眼前这个人吗——?
「……我不要那样。」
想到这里,我停住了自己的身体。
玄雾皋月像是在看顾着我一般,自顾自地点了点头。
「嗯,停得好。如果你就这样杀了我,那一切就结束了,以前你为了过正常生活而不断杀害拥有杀人冲动的织,但是,现在身为式的你却必须抹杀自己的杀人冲动才行。如果做不到,想必你将会连同式的人格也一起失去,回到原先内心空洞的状况吧……嗯,虽然听荒耶说你是个职来职往的人,看来是他搞错了,因为照我看来,你似乎有些胆小。」
玄雾皋月沉稳地说完后,把视线从我身上移开。
「你的事我听荒耶说过了,原本我就是为了这件事而被叫来这个城市,我说过,你跟我之间并不是没有任何关系,虽然荒耶的目的是希望我杀了你,但如果在那之前你就败在自己手上,那实在太可笑了。真是可惜啊!我原本对荒耶能不能达成目的可是很有兴趣的。」
说完这番话之后,玄雾皋月就没有再开过口了:
接下来他什么事也没做。
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魔术师既不战也不逃,彷佛化身为无法自行移动的镜像一样。我手上揑着小刀——一直盯着眼前这个像空气一样的对手。沉默,已经笼罩了整个礼拜堂。
只有仍旧浚乱的心跳声,「噗通」、「噗通」地在我耳边回响着。
就好像有一口无形的钟在我身边响个不停。
对方不攻击我,自己的心跳声也平静不下来,我讲了一句自己并不想说的话。
「——玄雾皋月,你为何什么也不做?」
「我该说的已经全部说完了,如果想要跟我继续交谈,那就只能用『你问我答』的方式进行对话,如果你把我当成是毫无关系的人,我也会把你当成无关之人而离去,如果你要跟我战斗,我也会采取必要的自卫手段。帮助黄路同学只有这么一次而已,但那也已经过去了,所以该怎么做,还是由你决定。我没有什么话好说,也没有什么可做的。」
……这番莫名其妙的回答,让我不由得蹙起了眉头。
魔术师说下决定的人是我。这表示眼前这个人,并没有自己想要执行什么事的意志。
但是——这很明显是矛盾的。
「你说,只要是我所希望的事情,你就会照我所想的形式去反映吗?但是,我从来没想过要取回失去的记忆。」
我单手捣住自己悸动的胸口,双眼直瞪着魔术师。
魔术师却像在同情我一样摇了摇头。
「不,你渴望找同自己遗忘的记忆,而我……可以具体回应你的心愿。」
渴望——?嗯嗯,他说的没错。不过,我想要的记忆,是我失去织时随之消失的记录。
我目前只拥有两仪式三年前的记忆,那是一段虽然痛苦却很温馨,与同班同学在共同生活的记录。
那段时期的记忆我却不需要。
遭到冰冷雨水冻结的记忆,反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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