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下 6 忘却录音

在宿舍内遭到性侵害……下手的人一定是叶山吧!」

  若是如此,感觉每件事就能串连起来。

  叶山英雄和橘佳织发生了性关系,还让她受孕,为了消灭证据——也就是怀胎两个月的佳织,因此他放火烧了宿舍。

  ……虽然有点瞹昧不明,不过和事实真相应该差不了多少!我自顾自地点头称是。

  不过,还是有个让人介意的部分。

  负责辅导橘佳织的修女说生理期迟来是因为压力,我不认为那是没有意义的安慰。修女们或许知道橘佳织处在压力很大的环境底下。

  那也许是身为老师的她们都发现有异,而且不能说出口的压力。

  一年四班的学生们,究竟在串通隐瞒何事?

  「——集体霸凌吗?」

  我喃喃说道,感觉好像又离真相近了一点。

  原本一年四班的学生大多高中时代才过来这里就读的。和纯基督徒的橘佳织一定有处不来的地方吧!只不过四班班长是绀野文绪,我不认为性格爽直的她对这种事会坐视不管。

  橘佳织之所以会遭到全班同学的迫害,一定会有相对应的理由才对。

  比方说,像是……

  「被班上同学知道怀孕的事。」

  如此一来,事情就说得通了。

  所有四班的学生,集体欺负怀孕的橘佳织,橘佳织没办法和修女商谈怀孕的事,绀野文绪也认为她自作自受,因此束手旁观。

  其结果造成橘佳织自杀,她的事也变成全班的共同秘密而隐瞒事实——

  「但——这样还是有说不通的地方……」

  虽然这么觉得,但找不出是哪里出了问题。

  对我来说,用片段的情报与直觉构筑故事,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不过,对于蒐集足以断定真相的证据,我却相当不在行。

  干也很擅长这种工作。

  打个比方,我是透过想像力解开犯罪手法的侦探,干也则是凭脚踏实地的搜查来确定犯罪事实、逮捕犯人的警察。

  我非常讨厌侦探小说里那些嘲笑刑警想法僵硬、任意指出犯人的侦探们。

  毕竟他们只不过是靠推理得出的结论,就把「因为可能」称之为推理,然后秀出超越凡人的聪明来说出犯人是谁。

  侦探认为,只会做理所当然的搜查,却又抓不到犯人的刑警们很无能,但我认为无能的是侦探才对。

  刑警的工作,就像在沙漠里找出一颗宝石,他们透过辛苦的工作,把过去发生的事形塑出每个人都能接受的形态。但侦探却好像亲眼看到一样,在那里说明自己一个人的凭空幻想来指出犯人,他们放弃在沙漠里找出宝石的努力,只待在自己的象牙塔里让旁人理解事物。

  一个是预先设想所有状况,然后全部平等地逐一评价,找出唯一解答的凡人。

  一个把灵光一闪的念头当成真实,然后认定那是独一无二的解答的天才。

  的确,多半的事实都存在于唯有侦探想得到的灵感当中,但我觉得缺乏灵感的不是前者,因为被既定观念囚禁的人其实是后者。

  所谓的天才,到最后只是把自己当成对手。

  因此他们才会被说是孤独的……没错,一直是孤独的。

  「咦?已经离题了。」

  我自己也感到哑然,于是把背部靠到椅背上。

  我一边暗自叹息事件走到了死胡同,一边看着时钟。

  时间快到中午了。

  窗外的天气依然是阴天。

  当我正在想迟早会下雨的时候,有人敲了房间的门。

  「黑桐同学,你在吗?」

  那熟悉的声音是修女的声音。

  「是,我人在房里,有什么事吗?」

  我一边回答,一边打开门扉,对方的确是修女,她跟我说,有人打电话给我。我立即知道那是干也打来的,因此快速朝着大厅而去。

  我悠闲地走进大厅后,拿起了话筒。

  「喂?是式吗?」

  我听见一阵从小就很熟悉的男性声音。

  话筒的另一端果然是黑桐干也。

  「式还在睡啦,你居然特地打电话到礼园来,还真关心你的恋人,哥哥。」

  我刻意用冷淡的口吻说。

  在电话另一端的干也,「唔」的一声咽了口气。

  「我不是为了那种事打电话,我只是担心情况的发展,所以才会打电话。」

  「你那是无谓的担心,我以前不是说过吗?我不希望被哥哥卷入这类事件。」

  「我也不想插手啊!可是没办法,你和式都加入了,我怎么可能撒手不管呢?」

  虽然我认为他撒手不管也可以,不过他现在这句话让我有些感动,因此我也没再多说什么。

  ……我这个人真是让人失望啊,怎么会在这种半吊子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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