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之魔眼,也找不出死亡的弱点。只是单纯的切断,是不会伤到我荒耶的。」
用手掌压榨着少女的脸,魔术师淡淡地说道。式无法回答。抓住脸部的力过于强大,连回答的余裕都没有。
……男人的手腕,是一部专为捏碎人的头颅的机械。紧紧地勒入脸部的五指无论如何也无法挣脱。如果随便摇动身体来进行反击的话,这部机械会毫不犹豫地捏碎式的头。魔术师继续说道。
「何况连我也不会死。我的起源乃是『静止』。呼唤起源的人,便能够支配其起源。已然静止下来的人,你要怎样去杀他呢。」
式无法回答。她倾尽一切情感,拼命地想要找出男人身上微弱的线。
游遍全身的名为绝望感的麻醉也好,脸部被紧抓的疼痛也好,这一切统统无视,只为打开唯一的突破口。
然而在那之前。魔术师观察着被自己吊在空中的少女,作出了结论。
「——这样啊。不想要你的脸了是吧。」
用毫无感情的声音,魔术师的手腕第一次运上了力气。啪,骨头碎裂的声音响起。
瞬间——几乎要将名为两仪式的少女的脸捏碎的右手,随着短刀的划过确确实实地被切断了。
「——唔,」
魔术师微微地后退了。
在被吊起的姿势下将魔术师的手腕自肘部切断的式,将脸上的断腕剥下来跳着退了几步。
黑色的手腕落在地上。脱离到魔术师的三重圆所触碰不到的距离,式单膝跪倒在地上。
或许是由于几乎将脸部捏碎的疼痛,或许是由于为了捕捉到魔术师微弱的死之线意识过于集中。式荒乱地呼吸着,只是凝视着膝前的地面。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再一次拉开了。
「……原来如此,是我大意了。医院的那一次足以立证了。生也罢死也罢,只要是能够行动的东西,便能够将其行动之源切断。这才是你的能力.纵然是我已然停止的生命,由于这般存在而存有使我存在的线。切断那里的话确实会将我杀死。虽然左手是唯一的例外,不过又能保留到什么时候呢。纵然是圣者的骨,只要还能活动,就有促使其活动的因果存在。」
似乎并不在意被切断的手腕,魔术师说道。
「果然那双眼要不得。作为两仪式的附属品来说过于危险了。不过在毁坏之前——麻醉还是必要的。」
魔术师维持着三重结界向前踏出一步。式,依然凝视着这三重的圆形。
「……不行的。你到现在也应该下决定了。」
反手握住短刀,式说道。
「我也知道结界哟。修验道中作为圣域的山里便张着女人禁入的结界。据说进入的女人会变成石头,不过,结界充其量不过是界线。圆之中并不是结界。只有其分界处草是阻挡他人的魔力之壁。既然如此——只要线消失的话,其力量也会消失。」
然后,她将短刀插向地面。将魔术师所拥有的三重圆形,最外侧的圆杀掉了。
「——愚昧。」
魔术师有些焦急地向前走去。
再有一步,就来到式身边了,不过式毫无反应。
……男人的护身符从三个减为了两个。
魔术师在内心赞叹了一下。并没有预想到式的直死之眼会强到这个地步。竟然连无形,且没有生命的结界这一概念也给抹杀了,这是何等的绝对性——
约束触碰到境界的外敌的三重结界的外周,即不俱,已然被杀的魔术师,为了捕捉式而奔跑起来。
「但是还剩下两个喔。」
「——那也太迟了。」
依然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式将手伸向背后。在系住和服的带子中,还有第二只短刀。
从背后的带子中拉出短刀,式顺势向魔术师投了出去。
刀刃,贯通了两重结界。
如同打水漂的石子一般,短刀在圆的上方又弹了起来,向着魔术师的额头飞去。速度竟如子弹一般。
魔术师下意识地避开.短刀擦着男人的耳朵消失在走廊的深处,理应避开的耳根被挖了出来。血与肉与碎裂的骨,还有脑浆一并进散出来。
「——呜」
魔术师叫出声来。
在此之前——他,感觉到了刺入自己身体的冲击。白色的阴影在魔术师的身躯中炸裂。当把握到式在投出短刀之后,随即向自己冲过来的事实时,胜败已然分晓了。
从肩头撞过来的式的一击:如同大炮的冲击一般。仅仅一击骨便断了数根,在式的手中,仍握着银色的短刀。
短刀,确实贯穿了魔术师的胸的正中。
「咳——啊」魔术师吐血了。血,有着如同沙一般的质感。
式拔出短刀,又刺入魔术师的颈部。双手倾尽全力。明明胜败已决,却以极其拼命的神情刺下最后一击。
要说为什么——「死到临头还不认命吗?这样你在地府会迷失的,式。」
——因为敌人还是没有死。
「可恶,为什么……!」
式如同诅咒般叫着。为什么——为什么,你还没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