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哎,很有干劲嘛。」
两仪笑着说道,随后从皮夹克的内侧取出了短刀。有什么人慢慢的走进了客厅。
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发出脚步声,进来的人影似乎是一个中年人。脸上没有表情,空虚的视线中反而带有一种危险的感觉。
似乎在哪里见过的男人,向着我们袭击过来。如同被丝线操纵的木偶一般,没有任何徵兆。然后,两仪轻而易举地杀死了他。
一个。两个。三个。四个。然后向着从玄关不停涌入的公寓的住户们,如舞蹈般杀了过去在其中没有一丝多余的成分存在。很快客厅便被尸体堆满了。两仪拉过我的手奔跑起来。
「留在这里没有意义。快定。」
两仪不愧是两仪。
我——自从看到父母的尸体后就开始觉到恍惚,但是尽管如此我也无法接受面前的状况。
为什么——要这样不不由分说就杀人呢,这家伙。
「两仪,你——!」
「有话之后再说。何况这些家伙并不是人。那些家伙已经死过不知道多少次了。这种东西既不是人也不是死人,不过是人偶罢了。每个家伙都想要去死,真让人恶心。」
第一次——露出满是憎恶的表情,两仪奔跑着。我微微踌躇了一下,然后踩着被两仪杀死的家庭成员们来到了走廊上。
来到走廊,已经有五个人倒在地上了。就在我转过眼去的瞬间,两仪已在八号室前斩倒不知多少人了。
——好强。甚至可以说是压倒性的。
这些家伙似乎是从东栋过来的,却并不像电影中的强尸那样动作缓慢。以异于常人的速度不断袭过来。尽管如此,两仪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便将之解决。没有出血,正如两仪所说那些家伙并不是人类吧。完全没沾到住户溅出来的血便将对方杀死,打开通向中央大厅的路的两仪,如同白色的死神一般。我向着被两仪切开的人群的前方看去。
从大厅流出电灯的光线,勉强照在没有照明的西栋走廊的入口处。那里伫立着一个黑色的人影。与没有意志的住户们不同。
几乎让人误以为是黑色石碑的影子,是一个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
在看到他的瞬间,我的意识冻结了,如同被切断丝线的人偶一般连指尖也动弹不得。
不应该看到他。不,不对。我就不应该来这里。这样就不会见到他了。不会见到那个,与静静的惨祸相应的,恶魔一般的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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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人,在黑暗的回廊下等待着。
似乎是为了守住通向中央大厅的,狭窄且唯一的路一般。
身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就连月光也拒绝着,宛如比夜还要深邃的影子。
黑色的男人毫无感觉地看着斩倒公寓住户们的白衣少女。也许是感觉到了这种眼神,将最后一个挡路的住户杀死之后,两仪式停下了脚步。
少女——式,直到如此靠近才发觉到那个男人。距离不过五公尺。直到这种距离才感觉到敌人,就连她本人也不敢相信。
不——这种事情不可轻视。尽管看到了男人的身影却丝毫感觉不到其气息这一事实,让两仪式那种游刀有余的感觉完全消失。
「……实在很讽刺。这里本来应该是要在式被我杀了之后才会盖好。」
用沉重的,让听到的人不禁从心底屈服的声音,魔术师说道。一步,男人向前走来。
对于他漫不经心满是破绽的前进,式却没有反应。
明明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敌人,会将自己和胭条巴一并杀死,但却无法像平时那样迅速接近。
『——这家伙,我看不到……!?』
强抑住内心的惊异,式凝视着那个男人。之前在毫不介意的情形下都能看到的人的死,这个男人却没有。
对于人类的身体,有着只要去划过便能够将之停止的线。那是生命的破绽,还是分子结合点间最弱的部分,式并不知道。只是能够看到而已。
至今为止的任何人,无一例外的有着死之线。但是,这个男人,那种线极其地微弱。
式用极其强烈的,至今为止从未有过的毅力去凝视那个男人。脑部也许因此而过热,意识大半都恍惚了。这样拼命地去观察对手,终于看到了。
……能够看到位于身体的中心,胸部正中的洞。线如同孩子的涂鸦一般在同一个地方划着圆,结果看来如同一个洞。
「——我认得你。」
那个,有着奇怪的生命存在方式的对手,认识式。现在的式所回想不起来的遥远的记忆。两年前的雨夜所发生的事情的残片。
男人回答道。
「是啊。没想到隔了两年,才又能这样面对面。」
如同捏住听到的人的大脑一般,沉重的声音。
那个男人缓缓地伸手触摸自己的鬓角。头的侧面。从前额向左,有一条笔直的伤痕。那是两年前,两仪式所刻下的,深深的伤痕。
「你是——」
「荒耶宗莲。一个要杀死式的人。」
连眉毛也没有动一下,魔术师断言道。
那个男人的外套看来确实像是魔术师的穿着。从双肩垂下的黑布,如同童话中出现的魔法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