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阴中的阳。
也即是指男性之中的女性部分和女性之中的男性部分。从男性的语气推断出是阳性,这结论未免下得太早了。无论是谁都会拥有偏向异性的思考模式。男扮女装的怪癖是最为典型的。现在的式毫无疑问是阴性的式。男性的语气,是她为了死掉的织而在无意识下进行的代偿行为。至少,是希望你还能够记得织的事情也说不定。呼呼呼,这不是很可爱吗.」
「……」
……啊啊,要是这么说的话也的确是那样。
式虽然是男人的说话语气,却也没有两年前那样男人般的举动。动作也好举止也好完完全全是个女孩子。
没有了名为织的半身的她,现在处于非常不安定的虚弱的状态。
深深地了解到这一点时,我的胸口被绞紧般痛起来。
从两年来的昏睡中醒来的她比起以前更为努力掩饰自己,以致连我也疏忽了。
但是式依然是孤独的,现在也是,与总给人一种受伤的感觉的那个时候相比并没有变化。
连我也没有变。现在也是,想着不能把那样的式放在那边不管。
……是啊。两年前的我什么也做不到。
如果有下次的话。我,一定要竭尽全力去帮助她。
/7(螺旋矛盾、3)
次日,一觉醒来时针已指向了上午九点。
完全迟到了。
拿着作为随身物品来说过于沉重的包裹来到事务所,等待着我的是橙子小姐和式这两个人的组合。
「不好意思,迟到了。」
将有如练剑道的竹刀袋般的小包裹靠在墙边后,我终于喘过一口气来。
像跑完马拉松一般,大口地调整着呼吸。
不到一公尺长的小包裹里面跟装了铁一样沉重,离开家门时倒没觉得有多重,定了不到一百公尺手就开始酸痛痛起来。
肩膀随呼吸上下动着,我揉着自己的手臂。式向我走过来。
「哟。式早安,天气真好呢。」
「嗯。听说最近都是晴天。」
不知今天有什么事情,式身穿纯白色的和服。与扔在沙发上的红色皮夹克配合起来的话,白色与红色这两种纯净的颜色会给人留下相当鲜明的印象吧。平时明明并不喜欢系带花纹的带子,今天却是系着绘有落叶花纹的带子。仔细看的话,和服的下摆也是分成三叶,散着鲜艳的红叶。
「干也。那个,是什么东西。」
伸出细白的手指,式说道。
她的指尖,指向的是靠在墙边的包裹。
「啊啊,那是秋隆先生给你的东西。式,昨天晚上你出去了吧。我回家时过去看了一眼刚好你不在,秋隆先生正在玄关前面等着。很久不见所以聊了大约一个小时,不过看你还是没有回来的迹象所以我们就各自回去了。那东西就是在那时候交给我的。说是没有铭记,还是真伪未定的兼定什么的。」
「刻有九字的兼定吗?」
很少见的式脸上露出光芒,她伸手取过靠在墙边的小包裹。连我都觉得十分沉重的包裹,式只用一只手就拿了起来,开始解开带子来。
如同剥香蕉皮一般。沿着内里的东西卷了下去。没多久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细长的金属板。不对,与其说是金属不如说是古老的铁,有着铜一样的质感。
虽然只解开了包裹上面缠着的布,能看到的不过十分之一左右,但很清楚那是棒状的东西。
竹刀袋之中的铁,还用纯棉之类的东西包裹着。铁是比起细长的尺子来还要大上两圈的铁板,开有两个小小的孔洞。粗糙的表面上雕有汉字……这个到底是什么啊。
「秋隆那家伙,把这种东西拿出来……」
还真是会添麻烦的人呢,虽然式这么说着,却掩饰不住眼中的喜悦。平时并不会自己笑起来的式,在拿起这个不知是什么的铁板时竟然得意地笑起来,还真是让人有点害怕。
「式,那是什么。」
式看起来过于反常了,所以便询问一下。
一问之下,式转过头来向我开心地笑着。
「想看吗?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常见的。」
式兴高采烈地要把竹刀袋里的东西拿出来。不过却被到现在为止一直保持沉默的橙子小姐阻止了。
「式,那把是古刀吧。五百年以前的刀别在这里拿出来。会把整个结界给切开。」
一听到这句话,式有些扫兴地停下手。
虽然橙子小姐说是刀,不过那个铁尺一般,看起来切不动什么东西的铁板真的是刀吗……?
「上面连九字都有呢。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吗。很遗憾像我这种程度的结界是无法与百年等级的名刀相抗衡的。要是在这里拿出来的话,楼下的那些东西就全都溢出来了。」
对于橙子小姐话中的危险,式有些惊讶地收起了竹刀袋……看来这两个人,确实在我不在的期间里做了不少鬼鬼祟祟的事情。
「……说得也是,没有修饰好的日本刀即使给黑桐看他也看不明白。连刀柄也没有准备好,秋隆还真是糊涂呢。」
式心不在焉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