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两仪打开大门。
离去时,少女头也不回地说。
「再见,想到的话欢迎随时再来。」
两仪消失了。
只剩我一个人的房间看来太杀风景,彷佛只有黑白两色。
我怀抱着生锈的心,仿佛一切全都褪色般注视着一个月以来居住的房问,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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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季来临。
就像今年夏天对我来说很短,今年秋天对这座都市来说也很短暂。
越过事务所窗户眺望的街景,笼罩在随时都可能飘雪的寒空下。
或许,是往年不曾出现过的异常气候抹消了四季之中秋这个字眼。最近的日子毫无秋天的残影,令我不禁如此想像.
没错,秋天像匹全速奔驰的赛马,在从九月末到今天十一月七日的短短期间狂奔而过。
这段日子里,我从十月初起到亲戚经营的驾驶训练班上课。
这间驾训班是位于长野乡下的住宿学校,让学生接受三星期密集的住宿训练,花费的时间比一般驾训班来得短。
我不太想离开这座城市将近一个月之久,却难以回绝亲戚的邀约,何况上司橙子也赞成,让我不得不参加集训。熬过不知是住进驾训班还是收容所的三星期后,我这才回到出生长大的故乡城市。
「……呃,姓名栏写着『黑桐干也』。」
我手持驾照,没有意义地念出上面的文字。
小小的驾照上清晰印着我的姓名,以及籍贯、出生日期与现居地址,还有张证件照。驾照其实只记载了最低限度的个人资料,却是一个人所能拥有的身份证明中用途最广泛的证件——这一点,实在令我不可思议。
「这张驾照证明了什么资格呢?橙子小姐。」
橙子小姐正躺在房间一角的床上睡觉,我这么问她。
当然,我不期待得到回答。
「——算是契约书吧。」
然而,她却规规矩矩地作答。
她得了重感冒病倒,大约一周以来都卧床休息。
本来发烧到三十八度而昏睡的橙子小姐,似乎刚刚醒来。
至于原因——多半是肚子饿了。
毕竟墙上的时钟即将指向中午十二点。
我正待在公司的事务所里。
严格来说,是事务所那栋大楼四楼,平常很少获准进入的橙子个人房问。我将椅子拉到窗边坐下来看着刚取得的驾照,橙子小姐正躺在床上。
……其中不包含什么香艳的成分,她只是感冒一直都没好才卧床休息。结束集训回来后,等着我的默默散发出责备之意的式,还有被感冒击倒的公司社长。
她们的关系似乎在我离开期间变得更亲近,但式一口拒绝照顾生病的橙子小姐,甚至还毒辣地抛下一句「你干脆发烧发到脑浆融化好了」……一如往常地冷血的式,是我从高中时代结交的朋友,她全名两仪式,性别女,因为讲话口气粗鲁,偶尔会被误认成男生。
另一方面,躺在我眼前、额头敷着湿毛巾的女性名叫苍崎橙子,是我就职公司的所长。
因为全社只有我一个员工,公司两字实在说不太出口。
她是个天才,也和其他天才的例子一样,来往的朋友不多。她得了感冒之后也没去看病,只是整天昏睡。橙子本人豁达地表示,现在我的体内没有对付今年感冒的抗体,生病也是无可奈何。
……既然无力抵抗病毒,现在更不是整天昏睡的时候,但身为魔术师的橙子小姐不肯去看医生。一定是自尊心的影响。
由于上司病倒,即使我在相隔一个月之后回家,却没什么机会跟式碰面,被迫昭i料生病的橙子小姐。
契约书。
橙子小姐这么随口回答,拿起放在枕边的眼镜。
平常的她气势太凌厉,让人想不起她是美女。
不过得重感冒的她看来沉稳又美丽,简直判若两人。橙子小姐继续说话,大概是想藉此令睡迷糊的意识恢复清醒。
「驾照是代表你已学会开车技术的契约书。
重点明明在于学到什么,这个国家却本末倒置。只要有真才实料根本不需要什么证据,大家却为了得到资格去学习,而不是透过学习的成果取得资格。一个只剩下用来证明『我学到这么多!』的资格,不就像契约书一样。」
就某方面而言是个兜圈子的无解争论吧?橙子补充一句话,坐了起来。
「可是,资格不就是这种东西吗。人人都是抱着某种目的才用功学习啊。」
「当然也有相反的例子。在这个兜圈子的关系中,目的与结果、行动与过程也会反过来。有些人不是考上驾照之后才学会开车吗?还有人没去驾训班补习,就直接考汽车驾照的。」
橙子小姐戴上眼镜后语气会变温柔,今天又受到感冒的影响,让她的用词遣字更加亲叨。
顺便一提,这个人考汽车驾照时是突然跑去监理所,于笔试与实测两方面拿下无可挑剔的成绩,在主考官的白眼下通过考试。
「我听说过有人没去驾训班就直接考取驾照,原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