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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理由很简单。雾气触碰我的时间是五小时左右,时刻即将走到清晨五点。既然天色已亮,幽灵大概也得溶化。
我决定从现在开始补眠,把没睡的份补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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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迎向苏醒后不知第几度到来的清晨,双眼依然包着绷带什么都看不见。
这是个无人打扰的静谧早晨,宛若涟漪般的寂静过于健康,让我迷茫。
——我听见小鸟的啼叫声。
——感觉到阳光的暖意。
——清新的空气充满肺叶。
——与那个世界相比,这里非常美。
然而,我却一点也不为此欣喜。
每当透过气息即可察觉的清晨空气包围我,我就心想。
——明明如此幸福。
人却又如此孤独。
孤独明明比任何状态更加安全,人为何会无法忍受?从前的我很完整,只要孤独一人就够了,不需要任何人。
可是现在不同,我不再完整。
我在等待自己缺少的部分,一直默默地等待着。
不过,我究竟在等谁……?
◇
自称是心理治疗师的女医生天天都会出现。
不知不觉间,我似乎把与她谈话当成空虚一天的依靠。
「喔~原来如此。织不是没有肉体主导权,而是没有使用罢了。你们真是让我觉得越听越有趣。」
她一如往常地将椅子拉到病床边,愉快地开口。
不知道为什么,她对我的资料知之甚详。无论是只有两仪家知情的双重人格,还是我与两年前的连续杀人案有关她都清楚,这些本都是必须瞒着外人的秘密,对我来说却无关紧要。
无意之间,我开始配合心理治疗师俏皮的口吻搭腔。
「双重人格哪里有趣了。」
「啧啧啧……你们的情况才不是双重人格那么单纯。听好了?同时存在,各自拥有明确的意识,而行动又获得统合。如此复杂诡异的人格并非双重人格,该说是复合个别人格才对。」
「复合……个别人格——?」
「对,不过我仍有些不解。若是如此织根本不需要沉睡,但你又说他总是在沉睡,这一点让我有点……」
织为何总是沉睡……大概只有我才知道这问题的答案。
因为织比式——更喜欢作梦。
「那么,他目前也在沉睡吗?」
我没有回答女医生的问题。
「这样啊,织果然死了。两年前发生车祸时他当了你的替身,因此你的记忆才有所缺陷。也是出于这个理由,你对织承担的那场意外才会记得模糊不清。既然失去了他,记忆的空白将找不回来……两仪式与两年前的连续杀人案有着怎样的关连,这下可真的永无真相大白之日。」
「我听说那起杀人案的凶手还没抓到。」
「没错。自从你遭遇车祸之后,凶手就像从没出现过似的消声匿迹了。」
她不知有几分认真地说完后,哈哈一笑。
「但是,织并没有消失的理由。他只要保持沉默,消失的应该是式才对吧?他怎么会想要主动消失呢?」
即使她问我,我怎么可能知道。
「不晓得。倒是你有带剪刀来吗?」
「啊,他们还是不答应。因为你有前科,他们禁止让你持有刀械。」
女医生的答覆正如我所料。
拜每天的复健所赐,我的身体已恢复到勉强可以自力行动的程度。据说光靠这每天两次短短几分钟的运动便恢复得如此迅速的案例,我还是第一个。
当女医生提议想祝贺我的康复,我开口说想要剪刀。
「你为什么要剪刀?难不成是想插花吗?」
「怎么可能,我只是想剪头发。」
没错,自从身体恢复行动能力之后,我感到长达背部的头发很碍事,从脖子披泄到肩头的发丝实在烦人。
「那请美发师过来不就好了。要是你不方便开口,我帮你找人吧?」
「不用了,我连想都不愿意去想让别人碰我的头发。」
「说得也是~头发可是女人的生命。你明明保持两年前的样子不变,却只有头发留长,看来真是楚楚可怜。」
我听见女医生起身的声响。
「这个给你代替贺礼吧。虽然只是刻了如尼符文的石头,起码能当成护身符。我就挂在门上,你要注意别让任何人拿走喔。」
她似乎站到椅子上,在门上挂了什么护身符。
「我先告辞了。明天开始可能会换其他人来,到时还请多指教罗。」
留下一句奇怪的话后,女医生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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