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的眼眸注视着这一幕。
「扭、扭曲了、、、哈哈,是螺丝钉,我的脚变成螺丝钉了,嘻嘻,啊哈哈哈哈哈……!」
他所说的话让人听不太懂。
他的脑筋大概不太好吧,藤乃决定不理会。
「……弯曲(凶)吧。」——她发出呢喃。(注:原文为凶叔(まがれ),这里作者用了同音意义字。后面翻译有此句台词皆用弯曲表示。)
她不知道第几次吐出同样的发音。
朋友告诉过她,言语只要反覆复诵就会化为诅咒。
青年匍匐在地上,只剩脖子还能转动。
他的双手扭曲,右脚已经不见了。
自他腿上流出的鲜血淋湿地面。
藤乃踏上那块红色的地毯,鞋子没入血泊之中。
夏季的夜晚很热,黏稠大气紧贴着肌肤的触感让人难受,现场弥漫的血腥味也一样。
「————啊……」
藤乃低头望着像条毛毛虫般蠕动的青年,如此叹息。
我竟然做出了这种事,她自我厌恶地想。
不过,我打从一开始就打算动手了。从这个人的一举一动,就可以看出他不知道地下酒吧发生的命案,但他迟早将听说此事。到时侯,他多半会觉得在寻找凑启太的我很可疑。
不过,这也是无可奈何的,而且他原本就有意对我施暴。
虽然是间接的,这也是浅上藤乃报仇的一环,只不过是她对侵犯自己的歹徒展开的反击。只是他们侵犯别人的能力,与藤乃侵犯别人的能力差距太大罢了。
「对不起————但我非这么做不可。」
她扭断了青年剩下的左脚。
于是,他原本残存的意识也猝然中断。
藤乃垂下头注视着青年微微颤动的肉体。
现在的她可以明白他的心情。
她至今一直不明白,怎样都无法理解别人觉得痛时的反应。但现在的她已经晓得何谓疼痛,对青年的痛苦产生了强烈的共鸣。
这让她很高兴。因为活下去,就等于痛苦下去。
「这么一来我才能——像个普通人。」
自身的痛楚。
他人的痛楚。
将他追杀到这种地步的人是我,给予他那些伤害的人是我。
这代表着浅上藤乃比较优秀。
这就是活着。
「啊啊——」
她是不伤害他人就无法得到活着的喜悦,丑恶无比的畸形生物。
「——妈妈,我不做出这等惨事就无法生存吗?」
心头涌上的烦躁让人难以忍受。
她的心跳快如擂鼓。
仿佛有一条蜈蚣沿着背脊往上爬——
「其实我根本就不想杀人。」
「也不见得吧。」
听到突然传来的说话声,藤乃回过头。
「你是——」
一名和服少女,伫立在这条夹在仓库之间的巷弄入口处。
以反射出幽暗月光的港口为背景,两仪式就站在那里————
◇
「式————小姐?」
「浅上藤乃……原来如此,你有浅神的血统是吧。」
随着沙沙的脚步声,式只往前踏了一步。
小巷内充斥的血腥味、仗待她眯起眼镜。
「你是什么时侯——」
说到这里,藤乃闭上嘴巴。这种事根本不用问也知道。
「从你约了那块肉片出来开始,我一直看到现在。」
她冷冷的声音,听得藤乃背脊发寒。
式看到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她明明在看,却选择现身。明明在看,却没有阻止藤乃。
她明明知道会出现这种结果,却一直作壁上观……
——这个人很异常。
「请你不要叫他肉片。他是人类,这是人类的尸体。」
藤乃口是心非地这么反驳。
因为式这种称呼青年为肉片,不把他当人看待的贬低言词实在太过分了。
「没错,人类即使化为尸体也还是人类,不会因为失去灵魂就变成肉片。但这团肉片的死~不属于人类的范畴吧,人类可不会是那种死法。」
沙沙,她又往前踏出一步。
「若无法死得像个人,就没资格被称为人。就算保留了头部或身上没有伤口,死在你手上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