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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鲜花分别之后,我先回了公寓一趟,在入夜后再度上街。
直到今天为止的遇害者共有五人。在两天前的地下酒吧里有四人,根据橙子的消息,昨晚在工地现场又出现一人。姑且不提前面四人,我从昨晚的遇害者身上感觉不出什么关连性。
可是,我不认为他们之间毫不相干。
干也说过,若只是点头之交,那群夜里在街上厮混的家伙认识的人要多少有多少。昨晚出现的尸体,很可能与先前四人是朋友。
「那家伙——」
忽然间,我想起和鲜花同桌的女人。
——死亡的气息,宛如微血管般盘据在她全身。
还不习惯该如何对待这只眼睛的我,没有事先准备就看见了那玩意。
……那太异常了。真要说的话,异常的程度还在我两仪式之上。
可是,那名少女却很平凡。她散发出血腥味,眼神也像我一样,无法分辨自己置身的境界。那家伙明明是我的猎物没错,我却不敢肯定「
因为,那个少女没有理由这么做。
她没有理由像我这样以杀人取乐,没有会去享受杀人乐趣的缺陷。
我追求着杀人的乐趣。
如果听到这件事,黑桐干也会作何想法?他还是会责备我,不可以杀人吗?
「笨蛋。」
哼,我无言以对,分不清这股无奈是针对自己,还是针对干也而发。
黑桐干也说我还是和从前一样。遭遇车祸而昏睡前的我,与现在的我似乎并无差异。那么,过去的我也会像这样在夜间上街徘徊吗?就像个寻找对手互相厮杀的异常者。
「——————」
不,不对。
式没有这种嗜好。有是有,但优先顺位应该不会太高。那么这是织的感性,属于阴性、女性的两仪式内在那个阳性、男性的两仪织。
……这个事实,也让我困惑起来。
过去的我心中有他,现在却没有。他不在这里,大概表示他死了吧?
那么——这股渴求杀人的意志,必定出自于现在的我。
正如橙子说过的,这次的事件很适合我。面对可以无条件杀人的状况,我显然十分欢喜。
——时间即将指向午夜十二点。
我搭着地下铁,来到陌生的车站。
从这座宛如不夜城般喧嚣的城市望去,远方可以看见巨大的港口。
◇
和黑桐同学告别后,我改变了目的地。
我不知道逃掉的那个人身在何处,不过我有方法调查。
与浅上藤乃直接发生过关系的有已经解决掉的四人,以及逃掉的最后一个人,但我经常被带往他们的游乐地点。
只要去那里询问他们的朋友,应该就能找出逃跑的人藏在何处。因为他们无法回到双亲身边,也无法依靠学校或警方,唯一可以拜托的只有身为同类的伙伴。
我抱住发热的肚子,走在陌生的夜间街道上。
虽然不愿孤身走进那种下流的夜游场所,对于正受到疼痛与受辱记忆折磨的我来说,这只不过是微枝末节。
我在第三间店碰见了凑启太的朋友。
他在一间由整栋大楼改装的KTV当店员,在看到我时露出可憎的笑容,答应要陪我谈谈。
我们找个可以好好聊天的地方吧。他跷班离开店里,这么提议后迈步前进。
根据长期的经验,我知道他要带我到他们常去的据点。这些人可以准确地嗅出弱小猎物的气息,只有表面上的笑容特别大方的他,看穿我是个容易玷污的对象。
……他一定听说过我是启太那伙人的玩物。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轻易地带我出去。
我明明非常清楚,却无法拒绝他的邀约。比我年长几岁的他不断往前走,路上的行人越来越少。
我按住变得更加疼痛的腹部,做好觉悟。
——时间即将指向午夜十二点。
我诅咒着一再遭受的凌辱,追踪着他。
从这座宛如不夜城般喧嚣的城市望去,远方可以看见巨大的港口。
◇
青年觉得自己的运气很好。
他曾听启太亲口吹嘘,他们那伙人轮暴过某个女校的学生。每星期把她叫出来任意玩弄之后再向别人炫耀,是启太的习惯。
在青年眼中,这件事可说是完全事不关己。
他和启太那伙人没多少牵连,彼此的地盘也相隔甚远。因此他把话一半当成是启太在自吹自擂,连作梦也没想到那女生居然会落到自已手上。
有肥羊主动送上门,岂能不吃?于是他放下工作,带着她出来。
其实青年并不缺上床的对象,找四、五个人一起玩女人,对他们来说不是什么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