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表示两者问区隔难以分辨。),使得使得两方的分别变得暧昧不明,结果无法判别。」
说着这番话时,橙子小姐也俯望着人世。
双脚着地,望向下方。
我认为这件事非常重要。
「…………」
忽然间,我想起那场梦。
——蝴蝶最后还是坠落了。
如果没试图跟上我,她大概可以飞得更加优雅吧?
没错,若以飘浮的方式拍打翅膀,应该能够撑得更久。
但是,由于蝴蝶已经知道了飞翔是什么感觉,再也无法忍受飘浮的微不足道。
所以她飞了起来,不再飘浮。
我是那么诗情画意的人吗?想到这里,我疑惑地歪歪头。
窗边的橙子小姐将香烟扔向外头。
「巫条大楼的波动,说不定是她看见的世界。我可以推测,式感觉到的空气差异是区分箱内与箱外的障壁。那是仅有人的意识才能观测到的不连续面。」
橙子小姐的话告一段落,式终于收起不悦的态度。
哼,她叹了口气,任目光游移。
「不连续面啊。对那家伙来说,哪一边是暖流、哪一边又是寒流?」
相对于这句严肃的台词,式却一副无关紧要的样子。
橙子小姐同样不感兴趣地回答。
「当然,会和你相反吧。」
2/两仪式
——我的颈骨嘎吱作响。
这阵颤抖是源于外面的寒意,还是内在的寒意?
因为无法分辨,两仪式将此事抛在一旁,悠然前行。
巫条大楼里不见人影。
现在是凌晨两点,只有泛白的电灯映照着公寓的走道。彻底驱走黑暗的人工光芒缺乏人味,比起应该驱除的黑暗更令人毛骨悚然。
式穿越需要刷卡的玄关,搭上电梯。
电梯里空无一人,壁面贴着镜子,可以让乘客看见自己的模样。
镜中有一个穿着浅蓝和服配上红色皮夹克的人物,露出倦怠的眼神。
那双茫然的眼眸,不关心任何事物。
式面对着镜中的自己,按下通往屋顶的电梯按钮。
随着静静的机械声响,她周遭的世界逐渐上升。这个机械制成的箱子将会缓缓地抵达屋顶吧。
在这短暂存在的密室里,现在无论外界发生什么事都与式没有关连,也无法产生关连。这份实际感受,微微沁入她本应空虚的心。
只有这个小箱子,是自己此刻应当去感受的世界。
电梯门无声地开启。
前方景物随之一变,是一个没有光的空间。抵达这仅有一扇门扉通向屋顶的小房间后,电梯留下式回到一楼。
此处没有电灯,周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黑暗。
她踏着脚步声越过小房间,打开通向屋顶的门。
——黑暗转为了昏暗。
城市的夜景跃入眼帘。
巫条大楼的屋顶没有特征可言,地面是一片裸露在外的平坦混凝土,四周围着铁丝网。
除了式方才所在的小房间上装着水塔以外,就没什么引人注目之处。
屋顶本身平凡无奇,然而,那里唯有景色是异样的。
由比起周遭建筑物高十层楼的屋顶眺望,那片夜景与其说是美丽,更让人不安。
感觉就像登上细长的梯子,俯视着下界一样。夜晚的城市很阴暗,宛若阳光无法照射到的深海,看来的确很美。四处闪烁的灯火,有如深海鱼在眨眼。
——如果自身的视野就是世界的一切,此刻世界的确正在沉睡。
宛如一场永远的沉眠,可惜却只是暂时的。
这股寂静比任何寒意都更强烈地绞紧心脏,直至发痛——
夜空显得格外澄澈,仿佛与眼下的街景形成对照。
如果城市是深海,夜空就是纯粹的黑暗。在那片黑暗上,星辰就像散落的宝石那般闪闪发光。月亮是洞穴,只像一个凿穿夜空这张黑色图画纸的巨大洞穴。
所以它其实不是反射太阳的镜子,只是在窥视这一侧的景色——在两仪家,式曾听人这么说过。
据说,月亮是异界之门。以从神话时代开始一直孕育魔术、女性与死亡的月为背景,一个人影飘浮着。
在人影四周,有八个少女在飞翔。
飘浮在夜空中的白色身影属于一名女子。她穿着一尘不染的雪白衣裳,一头长发直达腰际。露在衣服外的四肢很纤细,将她衬托得越发优雅。
那一对细眉与冷淡的眼眸,宛如不再受寿命拘束,活在绘画中的生物。
年纪大概是二十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