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当我声明完之后,女性一脸死气沉沉地回应:“我也不期待你会这么做。”如此故作坚强。
女性微微掀起裙摆,然后将它打结。明明打从一开始就该这么做了。女性低头看着被杂草与泥土弄脏的白皙双腿,发出叹息。
“纵使稍微观察一下周围即可明白,但是没有浴室真叫人吃不消。”
“……嗯?”
虽然我听不懂句子中的某个单字,却能看出她是在低头宣泄心中的不满,真是个不知足的家伙。
“你明明分配到那么好的住处,三餐也吃得很豪华,你还有什么不满啊?”
“因为我是神明,所以特别娇生惯养。”
女性表现得毫无一丝内疚,接着像是想起什么似地,开口提问。
“你没有住在帐篷……啊,不对,没有住在那里吗?”
“毕竟我受到的待遇很差。”
“看来你很惹人厌喔。”
“就是说啊。”
无论我住在村里多少年,终究是个外来者。
“走吧。”
得像这样不断出声催促,说来还真麻烦。当然我也明白,自己并不适合团体行动。
“瞧你这么坦率地承认这件事,还真是有意思。”
“像我这种不入流的家伙,能够取悦您这位神明大人,倒也还算不错。”
我随口蒙混过去。由于我受够一直回头确认她是否跟上,因此只要注意她的脚步声别离太远就好。
地上杂草能让人明确听见脚步声,尽管方便,却也是个困扰。
“嗯~”
“怎么了?”
我没有回头,直接出声询问。
“你说话时,没有参杂类似方言的用语。”
“方言?”
面对这个陌生的词汇,我反射性回过头,当我狐疑地偏着头,女性却露出暧昧的笑容。
“你并不是一直住在这个地方吧?”
被人一语道破自己未曾提过的身世,我感到有些焦躁。
“你看得出来吗?”
“是啊,你身上的氛围与其他人不一样。”
我装蒜地回说:“是这样吗?”但其实我也对于这部分有所自觉。
话说方言又是什么?当我再次提出最初的这个疑问,女性回答说:
“我是来自于水底,你又是来自于何方呢?”
女性伸出自己的手,朝着我跨出一步。
“………………………………”
我认为没必要跟这个女人聊起自己的身世,于是开口说:
“我和家人一起从遥远的西方来到这里。”
就是那里,我指着西方。在平凡无奇的平原另一端,能看见一座微微隆起的山丘。
“西方啊……你的家人呢?感觉上好像没有跟你住在一起。”
“大家各分东西,我目前是一个人住。”
“嗯~”
这是她的习惯吗?当她懒得做出适合的反应时,就会摆出这种态度。
“我有二十七个家人,如今只剩下我一人留在这里。”
不知大家还好吗?不对,我相信一定都平安无事。
当我稍微回想起家人的种种时,忽然听见女性发出错愕的惊叫声。
“二十七个?”
为何她要那么吃惊?由于在面对这名女性时,经常是我被吓得目瞪口呆,因此这情况令我略感新鲜。
“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会太多吗?”
“基本上不算太多吧。”
女性困惑地歪着头,一副像是难以接受的模样。或许是我们之间,对于家人的见解有所差异,毕竟她好歹是神明……不对,反倒是我比较奇怪吗?
既然大家都是由相同的存在孕育出来,我认为把彼此形容成家人也不成问题。
沿着草原前行的途中,在遭遇蔓草繁盛的地方,我都会更加提高警觉。毕竟难保会有生物潜伏在里面,忽然从中窜出。尾随在后的女性,看见高度超过膝盖的杂草时,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并且寸步难行,真是个不擅长面对各种情况的神明。
“真受不了这种充满大自然的地方。”
听完女性的抱怨,我感到很想笑。不对,应该算是在嘲笑长老他们。这女人似乎也并不热爱大地,他们信仰这样的神明,当真没问题吗?
“若是缺少大自然,也会失去果实,到时会饿死的。”
“饿死吗?这真是个讨厌的死法。”
对于女性的说词,我罕见地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