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就是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统统都使用了各位口中名为『暗色结晶』的石头。」
随著挑衅的视线,夏亚菈列举出我们早已知道的情报。
没错,到此为止都是已知范围。我们想知道的是更深入的情报──我点点头,试图压抑焦急的心情。
「涅瓦虔之国──耶索德王授予我们全权处理『大血晶』的相关事项。若是有像各位一样到处调查『大血晶』的人,我们便会解决掉;而在此管理『大血晶』也是工作的一环……到这里有问题吗?」
这些事情我早已推测到,不过实际从她的口中听闻,果然还是极具冲击性。
这个国家究竟是怎么搞的……我心怀著疑问,行使少女所赋予的提问权利。
「……为何他们使用了『血晶』却还能维持正常的神智?更别说……他们竟对未用血晶的你言听计从?服用了血晶,照理说会受到暴力冲动影响,顾不得那么多才是。」
我要问的事情,自然是他们的内心状态。
回答这个问题的人并非夏亚菈,而是率领著集团的男子。
「这是因为众人如此期盼的关系。期盼能够侍奉『公主』──夏亚菈殿下。剩下的事情,依靠锻炼什么都能克服。」
「他说得没错。他们──被称作行者的人们,是为了目的而向『血晶』宣示对我的忠诚,并获得了力量。这就是给各位的答覆。」
为了目的而向血晶宣示对夏亚菈的忠诚……?接续在男子其后的「答覆」,令我不禁复诵起夏亚菈的话语。
我无法想像他一派轻松地述说的锻炼有多么严苛,然而他说所有人都期盼侍奉夏亚菈而使用了血晶……?
我在「耶索德行者」身上感觉到的异状,正往其他方面愈发膨胀。
血晶是种牺牲自己来达成愿望的魔性之石。竟向这样的血晶盼望侍奉他人,除了异常之外,我不晓得该怎么形容好。
自己的事情压根不重要──原来耶索德行者身上共同的价值观,是在他们使用血晶前就形成了吗?
令他们不惜如此也要达成的目的究竟为何?为了一同听到的问题,夏亚菈稍稍吐了口气后继续说道:
「然后他们──我们会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即是守护各位称之为大血晶的『大祸石』沉眠的此处。」
话中略带玄机的夏亚菈,又轻轻吐了一口气。
她的脸上并未带有试探般的笑容。
即使不向苏娜询问话中真假,我也明白了。既像觉悟,又似使命感──收起笑容的夏亚菈,话语中显现了「非做不可」的意识。
大血晶……不对,是大祸石啊。守护它沉眠之处。这番话听来像是为了保护世界的平稳,亦像为了导致世界破灭。
「第一个问题就此结束。接著轮到我们了,可以吗?」
「……嗯。不过,我可不晓得我们拥有的情报,是否和你们的有相同价值。」
她刻意不回答我内心的疑惑,调换了问与答的立场。
「那么,我们也问得简单一点吧。各位的目的是什么?为何四处打探『大祸石』的事情?」
由夏亚菈所拋出的问题尽管单纯,却代表了在场的「一切」。
要回答她很简单。然而根据我的回答,方才的疑心──他们究竟是敌人与否,所有的事情都将揭晓。
「这是我师父传承下来的夙愿。我是来打碎一旦苏醒,便会将世上一切导向终焉的灾厄种子。」
所以我毫不隐瞒地全盘托出。
我原本就不精于搞小动作,更是不擅长你来我往互探底细。更重要的是,对坦承回答的人说谎,不符合我的个性。
……这番话好像不是一个对女儿隐瞒真实身分的男人该说的?尽管笑著嘴上说得好听的自己,但我并不后悔。
这已经不是我个人的问题了。继承自师父的心愿、这个世界的将来,以及在第二人生中邂逅的人们的性命,全都背负在我身上。
因此我已不再迷惘。
「……」
我带著笑意笔直向夏亚菈注视而去。接下了我的目光,她半张著嘴停下了动作。
此刻她的内心究竟抱持著何种想法呢?或许是没料到我会老实过头地回应而感到吃惊吧。
这下子他们会成为敌人吗?抑或是──
艾尔玛低垂著头,一副真拿我没办法的样子苦笑著。我心想真是难为她了,同时等待著夏亚菈的反应。
「……该说正直还是什么好呢,真令人错愕。」
夏亚菈的脸庞流露出明显的情绪。
「要是做得到便轻松多了──到头来,我们似乎注定一战。」
露出的是苦笑。
注定一战──尽管她这么说,我却感受不到敌意。
「大祸石的存在相当不稳定。若是危机迫近而来,它便有可能随即苏醒──所以,我不能让各位到大祸石那边去。」
要说他们究竟是敌是友,看来「并非敌人」。
确认到这点,我稍稍吐了口气。
「这表示无法单纯地破坏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