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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疾。)
亚那滋大人的身影一瞬间从我的视野中消失,我涌起无以名状的情感。
速度这么快竟然感觉不到魔力,简直像是在开玩笑──然而现在的我看得到。
她像是方才的雪莉露那样──不过更为洗炼──绕到我背后施展拳击。
我感觉到一股袅袅烟雾般的静谧之「力」,转身挥出拳头。
这就是所谓的反手拳,不过亚那滋大人不费吹灰之力地挡下了。亚那滋大人化拳为掌,抓住我的手。她一开始就是打这个算盘吗?当我发现时,身体已经浮在半空了。
我连忙在空中扭身,在被摔到地面前先站稳双脚。被扭转的手臂发疼,不过比起一招就落败,实在划算多了。
我才不会这样就输掉。我不是凭藉著话语,而是将乘载著意念的拳头往亚那滋大人的脸上挥去。
这拳打得很好──刚觉醒力量的我感觉得到──但没有变化可言。亚那滋大人用空下来的手轻松拨开我的拳头,接著稍稍画圆,以掌打攻击我的腹部。
我感到情况不妙的同时,飞快地抬起右膝。这是为了防止针对腹部的发劲攻击。
「……唔!」
从结果来说是成功的。我的右膝将可能成为致命一击的掌打弹向上方。不过说老实话,我不太想采取这种方法。
这就像是主动放掉一根支柱一样。纤细柔韧的脚扫向我另一条腿。在支撑身体的脚只剩一只的不稳定状况下,我轻易地就中招,倒向亚那滋大人那里。瞬间,风景以极快的速度流逝。随后一阵冲击袭向五脏六腑,我感到喘不过气,好像肺部空气被挤得一乾二净,这才发现我被敲到了地板上。
「喀……哈……!」
我不禁吐了口气,但没有闲工夫痛苦挣扎。我即刻翻身,顺势站了起来。
能够硬是站起来还算好,但亚那滋大人面不改色地继续追击。她打算在我调整呼吸前分出胜负吧。她选择的并非擒拿技──而是打击。
尽管被压迫感笼罩著,却感受不到魔力──和至今为止大相径庭的乱打攻防让我咂了个嘴。双方都会「明镜止水」就有办法感受到力量,但还是会不禁以仰赖已久的力量作为判断打击力的基准。
拳头的速度和「明镜止水」的压力──今后必须从这两点判断她的威力。我给自己下了一道「去习惯它」的单纯命令,拨开纷至沓来的槌击。
每一击都像要将我的手打飞。但不幸中的大幸是,比起防守技术,亚那滋大人让我感觉到她稍稍不擅长打击技术。
也多亏亚那滋大人个头娇小,距离要比往常来得好调整……不过就算知道这点,我们之间的力量差距也不容许我转守为攻。
尽管如此,最起码还是找到了破绽。
……我勉强将拳头打进疏于防备的部分,于是亚那滋大人连忙收手采取防御态势。
既然防御了,就表示现在的我也能够对她造成伤害。得到这份佐证,我从受到攻击而退缩的亚那滋大人身边离开。
「呼啊……喀哈……」
没有喘息余地就是指这种状况吗?我从乱打中逃开,吸了一口久违的空气。
真是乱七八糟。我知道刚习得的力量和登峰造极之间会有落差,实力差距却比想像中来得大。
但我想要的就是这份感觉。
世上强者多不胜数,但又有几人能够如此强悍呢?若不是跟这等人对决,就无法获得强者赐教的感觉。
光是对方强悍还不行,得要我也不够成熟,这才成立。
我自己也感到这份心态很扭曲,但这说不定是最后的机会了。已经竭尽全力仍败象尽显。能和我尊敬的亚那滋大人来一场如此的对决,恐怕是最后一次──!
整天都觉得自己青涩稚嫩却想要追寻这种感觉,这样的我到头来还是个老头子也说不定。可我就是想要。刚开始的时候任谁都拥有的感觉,如今则是无比贵重。愈是变强、愈是不断累积──随处可见的玻璃珠,在闪耀的沙漠中将会成为无可取代之物。
「还没完──请赐教!」
尽管气喘吁吁,我感觉得到力量的品质正逐渐提升。
怎能让这么愉悦的比试瞬间划下句点。我的内心很清楚,该怎么做才不会让比试结束。
「真是……稚嫩。」
见到我化为一个欢欣鼓舞的孩子,亚那滋大人寂寞地笑了。
从她的表情,我看不透内心的想法。
「我就喜欢你这种稚嫩的地方。」
但我很清楚先前的交锋还只是牛刀小试。
亚那滋大人的力量急骤提升。强大的心之力将一度缩小的差距拉回本来的距离。
我知道她并没有尽全力,想不到隐藏了如此巨大的力量。
……面对压倒性的力量差距,我仍面带笑容。这并非逞强,亦非死心,当然更不是我发疯了。
单纯只是非常开心罢了。对亚那滋大人很不好意思,但我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本事可是天下一绝。毕竟我上辈子过世后还死不瞑目,现在在过第二人生。
综合魔力量是亚那滋大人较高,「明镜止水」的熟练度更是远胜于我。在这种状态下战斗,我只有体力和魔力耗得比她还凶。
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