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状况来看,意思是——
面对我的质问,嘉尔特露出狰狞的笑容。脸上原本感受不到一丝情感、虚情假意的表情,换上一个发自内心的邪恶无比的笑容。
「呵呵,你应该知道吧?但我还是回答吧——目的当然是得到力量,只有这件事而已。至于研究对象——跟你想的没错,跟『暗色结晶』有关。」
一副巴不得全说出来的模样,嘉尔特继续说道:
「你应该也有隐约察觉吧?『血晶』所拥有的真正性质。只要利用这一点,可以轻易到达连那个男人一一伊瓦欧•静寂都无法到达的境界。」
嘉尔特提到性质这个字眼时,我不禁动了一下眉毛。正如那家伙所言,我的确隐约察觉到血晶的性质。
在那杜夏交手的塔利斯贝尔库、竞技场的葛劳帝斯以及——第二次交手、没能杀死的赛兹罗。一个是巨兽,两个是人类型态……至今对付过的塔利斯贝尔库各个拥有特殊能力。
体型巨大无比的怪物,拥有强韧外壳的葛劳帝斯,以及心脏停止后仍能动弹的赛兹罗。那些家伙各自拥有超越自然常理的能力。
这恐怕不是偶然。按照我的想法,赛兹罗得不到葛劳帝斯的外壳,相反的,葛劳帝斯也得不到不死能力。
这些应该与「血晶」的性质有很深的关系——若我没猜错的话,便无法否定嘉尔特所说的话。
「你一副心里有底的模样……应该称赞你一下吧?」
嘉尔特发现我的脸色丕变,再次愉快地勾起嘴角。
我还是人类时,嘉尔特是个情绪起伏激烈的人,动辄变得歇斯底里的个性称得上是逐出师门的原因之一。
现在在我眼前的这个男人,情感变化十分贫乏。即使救了赛兹罗,也不觉得有什么,跟艾尔玛交谈时也是,在那种状况下,过去的嘉尔特绝不会说出「你说得也对」这种话。
然而,这个男人唯有在提到血晶时,会发自内心露出愉快的笑容。彷佛是个炫耀著自己的宝物的孩童——然而,笑容中却像是凝聚了来自全世界的邪恶。
「……我可不会让你得逞。」
如果我对「暗色结晶」的推论正确的话,必须阻也这个男人才行。
我将超出身体所能负荷的魔力注入身体——「试制樱花」。
漫天飞舞的魔力花瓣如雪片般大量涌现。一开始便使出了全力。肌肉断裂使得浑身产生剧痛。但贯注全副精神的我没有空闲因为疼痛而歪起脸来。
以魔力强化肉体,搭配上治愈魔术。只论「试制樱花」的原理,在强化上没有极限。因此,只要拥有能够忍耐剧痛的精神力,「试制樱花」可以无限强化肉体。
剧痛对我不构成问题。即使会让人痛苦到觉得死了比较痛快,但对曾经死过一次的我没有太大影响。比起实际死去,肉体的剧痛不算什么。
……问题是消耗量。只要增加强化肉体的魔力,需要更多魔力进行治疗。强化的强度愈高,消耗的魔力也愈来愈不成正比。
「试制樱花」原本就是失败作品,使得现在我处在更糟糕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战斗,恐怕连五分钟都无法维持。
然而——不处在这种状态下,我甚至无法看出嘉尔特的动作。
「师父,你真是乱来啊,看来你对武术的痴狂永远都治不好。」
魔力发出电力炸裂般的巨响,从另一头传来嘉尔特的声音。
已经恢复一开始现身时的平淡语气。
虽然与付出不成正比——但我对自己的魔力颇有自信。嘉尔特没有露出惊讶的模样,也不像是感受到威胁。
他摆出与擅于攻击的「波涛」相似的架势,选择静观其变,让我恨得直咬牙。继续对峙下去,我会率先出局。过去的嘉尔特会采取正面进攻,但眼前的男人与过去的嘉尔特判若两人,显得十分冷静。
这样下去会死路一条,却又无法贸然攻击——我开始对胶著的战况感到焦躁。
要想办法突破僵局,我隐藏起焦躁,寻找著时机,只见嘉尔特露出一抹浅笑。
「我还以为你只是个废物,但实力似乎提升不少,让我有些放心了。」
「放心……?」
嘉尔特的笑容仍充满余裕,而我无法隐藏起凝重的表情。老实说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痛苦已。
但因为一时焦急而主动进攻,必是自寻死路。虽然没有余裕,但为了不让对方察觉到自己走投无路,于是我反问他。
「是啊,变成这个德性还是没有放弃最强这个头衔。现在的我有自信站上顶点——但到那时没有对手不是很寂寞吗?」
「……真是有自信啊。」
「我倒是觉得很中肯。」
嘉尔特的话听起来十分傲慢,但绝非是夸大。
至少在我的记忆中,实力胜过现在的嘉尔特的人,除了师父以外,别无他人。
连师父都已经消逝的过去之一,我不知道有谁能与现在的嘉尔特并驾齐驱。
因此我才会如此慎重。老实说胜算很低,但身为静寂流前任师范,我不能在交手前便认输。
「呵呵……」
「有什么好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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