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场内笼罩著一股寂静,彷佛置身在梦境之中。
原本充满活力的剧团成员、强行占领这个地方的「清廉之国」成员——以及雪莉露与道格拉斯。
每个人连口水都不敢吞,屏息凝神地观看著这一幕。
赛兹罗腾空的身体在剧场灯光的投射下,凝聚了在场所有人的视线。
弹飞出去的赛兹罗的身体一动一也不动。
在众人的注目下,赛兹罗终于降落在地面。
音量比装满水的袋子掉在地上时还要微弱——剧场回荡著人类坠地时发出的独特碰撞声。
摔落在地的赛兹罗——已经没有任何动静。
这片寂静中只听得见我急促的呼吸声,彷佛除了我以外,一切都陷入了静止。
但这只是一瞬间的错觉。笼罩著剧场的寂静,不久被更巨大的声响所淹没。
「喔……唔喔喔喔喔喔!」
最先发出声音的是——身穿清一色服装的男人们,这么形容太过模糊——「清廉之国」的成员发出欢呼声。
声音中没有透出恐惧、愤怒等负面情绪,而是明亮无比的欢呼声。
「好厉害……那个小鬼把塔利斯贝尔库给……!」
「可……可是那真的是塔利斯贝尔库吗?因为那家伙怎么都像是人类——」
「笨蛋!从那个眼睛跟魔术无效化一看就知道!那家伙的的确确是我们的天敌……!」
……他们似乎是认为敌人的敌人与自己是同一阵线的。
男人们似乎单纯是为了赛兹罗被打倒而感到高兴。
真是单纯。再过不久我们又会变回敌对关系。话虽如此——那是之后的事了。
打倒赛兹罗后,虽然放松下来,但尚未卸下戒心。
——残心。
意思是击中对手后,看见敌人完全静止后,也不能松懈下来。
这是师父传授给我的静寂流精随。
即使敌人倒地不起,有可能是假装—一种拟态。
所谓的残心,是指面对这种对手时,仍不能有一丝松懈,避免被反将一军。
……我不曾怀疑过师父的教诲。
没有必要去怀疑师父的话,也能够赞同他的想法。
然而——天元独一。
与水月相反,是使出浑身解数,毫不留情击出的一拳。
在瞄准的位置,击出威力过剩的一拳,这个招式不是将对手的生死置之度外——而是为了准确夺走对手性命,原本应该要封印起来的奥义。
我完美地施展出这个招式。
抱著让他解脱的念头,一面向他道别。
然而——我确实结束了他的生命,站在明显已经失去生气的赛兹罗面前,仍保持著戒心,堪称得上是生涯当中最紧绷的一刻。
彷佛师父的教诲是为了在这一刻派上用场。我不禁产生了这个想法。
接著——
我重新领悟到师父的教诲是正确的。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高亢的笑声顿时响彻整座剧场。
发自内心感到愉悦——疯狂的笑声。
每个人怀疑起自己的耳朵,视线自然而然地移向声音的方向。
在场所有人的视线投向——宛如亡魂般爬起的红眼怪物。
「呜哇!不会吧——!」
「唔……唔唔唔唔!是……是怪物!」
恐惧无情地淹没了原本欢呼声四起的剧场。
「不愧是斯拉瓦!」
站起来的是……过去曾经是赛兹罗•瓦尔札的某个生物。
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实际上,赛兹罗已经化为其他生物,我看到这一幕后,产生了某个想法。
……果然
击出「天元独一」后,赛兹罗确实已经死亡。
我击中他的腹腔神经丛,同时破坏体内的组织。然而,击出的拳头却明显有股不自然。
我没有任何根据,然而,看见赛兹罗再次起身——顿时领悟到他不会在这种地方倒下。
「哎呀,真是精采。没想到会被你一击毙命。」
摇晃的脚步显示出赛兹罗的身体已经千疮百孔。
但赛兹罗彷佛感觉不到痛楚,反而十分愉悦地拍著拍手。
……一击毙命。
赛兹罗刚才说出这句话。这不是比喻或是嘲讽,而是陈述事实。
我确实见证了赛兹罗的死。假装死去,之后又起死回生,走在武术之路上,这种情形并不罕见,但为了避免发生这种情形,我下手时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