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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奇怪?是我——输了吗?」
「嗯。席德,正如艾尔玛所言,这就是不仰赖蛮力的『武术』。」
我用手扶著席德的后脑勺,让他保持在紧贴地面的悬空状态。席德看见眼前的天花板与我的脸后,终于明白现状,彷佛作梦般喃喃自语著。
「好……好厉害!不愧是爷爷!」
华丽的动作让一部分学生发出欢呼声。回过神后,我受到掌声的包围。
晚年连欢呼声都觉得是烦躁的噪音——但纯真孩子们的赞美,令人感到莞尔。
虽说是纯真孩子们,但话说回来,我现在也是同年龄的孩子。
我对尚未习惯的现况露出苦笑——陡然僵在原地。等一下,我刚网做了什么?
我似乎自得其乐地将席德拋了出去。我回想著自己的每一个行动。
——理解到自己做了什么时,顿时整张脸铁青。我是笨蛋吗?原本的苦笑变成僵硬的笑容。
是的,原本打算闪过席德的攻击后,用脚绊倒他。
然而,之后却做了不该做的行为。
我刚刚所施展的是名为「临摹木叶」的静寂流招式。
让敌人的身体变得像树叶般的轻盈,利用称为离心力的旋转力,以及对手本身的力量,从半空中顺著冲力,让对手迎头撞上地面。是集结了静寂流所有基本技术精髓的应用技。
彷佛全身上下部僵住了,我用宛如生锈门屝的不流畅动作,偷偷看向艾尔玛。
「斯拉瓦……那个招式你是从哪里学到的?不,在哪里学到一点都不重要。凭你的年纪,是如何练就那身本领——?」
……搞砸了。这个招式我施展过千百次,虽说是下意识——偏偏选在这种地方。
施展招式对我来说,形同是呼吸。出乎意料的愚蠢行为,让我忍不住想敲自己的头。然而,要训诫自己等之后再说。
艾尔玛从小到大看著斯拉瓦·静寂的招式长大,她脸上的表情满是难以言喻的疑惑。总之必须先解决现在的窘境。
「啊,呃……父亲似乎曾经学过静寂流……从我懂事时就开始练集结所有基本技的『临摹木叶』——呃,这个招式的确不应该使用在刚学武术的初学者身上,我已经在反省了——」
这番辩解反而显得过于流畅。我竟然可以流畅地说完这番辩解,连自己都觉得「很有说服力」,然后露出正在反省的表情。
父亲是静寂流门下的人——虽然是个让自己会感到面红耳赤的谎话,姑且不论静寂流刚创立时,现在全世界存在著静寂流的分支流派,应该多少有些说服力。
「小时候就在练那个招式……?是从几岁开始练?」
「五岁时开始。可是,父亲说以后再教我其他招式,所以没有练过其他招式。」
「所以一直以来只有练这个招式……?」
「是……是的……」
……我的演技愈来愈精湛了。自认有成功扮演出「因为炫耀武艺而反省的小孩」。
「不,今后找会教你其他招式。没想到你竟然能将这招练到极致——哎,虽然不是可以夸耀的事,但既然这是静寂流的比赛,便没有责怪你的道理。而且有顾虑到承受攻击的对手……是完美无瑕的,临摹木叶b。你很有天分。」
艾尔玛的语气有些僵硬,但仍露出了笑容。
……总……总算蒙混过去了。记取这次教训,以后要小心才行。
真是的,刻意隐藏熟练的动作,反而会愈来愈偏离武术。然而,或许可以运用在使出假动作的时候。
逃过危机后,我总算感到放心,接著让抱在手上的席德回到地面站好。
错愕的席德清醒过来的同时,艾尔玛指示我们离开比赛场地。
真是好险。住那孩子面前使用静寂流的招式时,必须小心才行。
发现武术课的棘手之处后,我无奈地拭去汗水。
不知何时坐住我旁边的席德,突然握住我的运动服的衣角。
「……怎么了?」
他的眼神好像有什么话想说。身为年长者的我,决定催促他说出来。
虽然有手下留情,但我使用了静寂流的招式对付他,希望他不会对我感到畏惧。
「斯拉瓦,你好厉害。要如何才能变得那么强?」
席德露出尊敬的眼神,与我想像的状况截然不同。
……唔,要如何变强。这一点我也想知道——虽然想这么回答,但决定将我已经领悟的一件事告诉他。
「日夜不懈地精进自我,保持坚定的意志,持之以恒的话,席德迟早会追上我。」
「精进……?是努力的意思吗!好,我一定要赢过你!等著瞧!」
这年纪的孩子果然充满著光彩。
我露出笑容,忘了自己也经历过同样充满光彩的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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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灵的学校——米莱菲亚国立阿尔法雷亚综合学院。
来自全国的精灵小孩所就读的学校,在唯一聚集著大人们的房间——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