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那如同自己分身的娃娃,现在被随意地丢在梳妆台上。
塔帕莎满怀恨意地瞪著站在门口的彼达夏尔。这名精灵用清澈的声音对著塔帕莎解释。
「因为她会吵闹,所以让她睡著了。」
「你打算怎么处置我们?」
彼达夏尔以带著稍许怜悯的眼神望著塔帕莎,仿佛在他眼前的是一只被抓来做实验的沙漠老鼠。
「答案有两个。」
听到彼达夏尔的发言,塔帕莎明白自己与母亲的命运并不相同。
「你打算对母亲做什么?」
塔帕莎先询问对方打算如何处置母亲。
「不做什么,吾只是被命令要『保护』她而已。」
「那我呢?」
彼达夏尔一瞬间做出了不知该如何是好的反应。不过他还是以相同的语调回答道。
「要利用水之魂灵的力量,让你失去心志。在那之后,我被命令要『保护』你。」
塔帕莎霎时之间就明白了。这个精灵的意思是,要让自己成为母亲那个样子。
「马上吗?」
「那是特殊的药,要调配出必须花费十天左右。在完成之前,你可以好好享受你剩下来的时间。」
「就是你们制造出让母亲疯狂的药吗?」
彼达夏尔点了点头。
「拥有此等持续性效果的药物,你们人类是无法调配出来的。好了,虽然吾相当同情你,但吾也算是被囚禁之身。你就当作这是『伟大的意志』之旨意,乖乖放弃吧。」
塔帕莎站了起来,走向房间的窗边。
在耀眼的阳光照射之下,可以看到几近崩毁的城墙。虽然阿罕布拉应该是个被遗弃的废城,但是看看这间被整修过的贵客用客房,也许是约瑟夫命人改建的吧。
因为受到城墙的遮挡,所以无法望见中庭或城外的景观。但是往下望去,可以看见由主城向外延伸的巨大入口。在那里有著手握长枪或火枪的士兵守卫著。虽然不知道这个城中有多少武装士兵,但是既然魔杖不在身边,塔帕莎自然也无法带著母亲逃离。
「我的使魔呢?」
塔帕莎察觉到四处都找不到希儿菲朵的身影,开口问道。
「那只韵龙吗?逃了。」
看来这精灵一眼就识破了希儿菲朵的真面目。对于高等的精灵来说,这应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吧。
知道希儿菲朵已经逃走,虽然让塔帕莎松了一口气……但是希儿菲朵一定会前往魔法学院,把自己被捕的消息告诉大家。
塔帕莎咬了咬嘴唇。
她想起了齐儿可跟才人等人。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他们千万不要产生前来救助自己的念头。自己就是为了不要给大家添麻烦,才会对所有人隐瞒自己出发的消息。
不过……应该不必担心这种事情吧?毕竟逮捕自己的可是高卢。前来救助自己的行为,换个讲法就等于是对一整个国家挑衅。塔帕莎并不认为齐儿可或才人会愿意面对这种危险。更何况才人他现在已经成为托里斯汀的禁卫骑士……
问题是,如果是他的话,说不定根本不在意这类风险。毕竟讲到那个才人……在与自己进行非生即死的对战之中,他都还可以不顾自己死活,放弃对自己使出致命一击啊。
面对脑中矛盾的思绪……塔帕莎轻轻地摇了摇头。
没想到自己的思考居然会如此地错综复杂。
也许……我希望他们来救我吗?
怎么可能。
至今为止,自己一直都是独来独往。
况且……就算有人来救自己也是白费力气吧。自己剩下的时间并不多。不久之后,自己将会因为精灵的药而失去意志,而精灵的先民魔法并不是靠著人类之力就能够找出办法解决的。
明明即将丧失自我意志,但是塔帕莎却莫名的冷静。
无论自己如何挣扎也绝对无法胜过眼前的精灵。当初手中握有魔杖时就已经一筹莫展,更不用说两手空空的现在……双方之间的差距恐怕比蚂蚁与大象相比还要大吧。
以北花坛骑士的身分克服许多战役至今的塔帕莎相当擅长于分析战力。自己这份身为战士的优异感觉,明确点出抵抗行为究竟是多么的愚蠢。一股从来不曾感受过的无力感正一点一滴地侵蚀著塔帕莎那冰冷的内心,甚至这份无力感还把她最后仅剩的感情——愤怒也从塔帕莎的内心中抽离。
塔帕莎轻轻地咬了咬嘴唇,任由那会令人麻木的放弃念头缠绕住自己的内心。
很不可思议的是,一旦被这种思考所支配,塔帕莎甚至觉得「能和母亲前往相同之处」这个事实也算是一种救赎。
彼达夏尔对著塔帕莎说道。
「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看书吧。吾拿了几本过来。」
塔帕莎望向彼达夏尔指出的位置,可以看见那里排著几本像是从奥尔良宅邸拿来的书籍。
「这本『伊法尔蒂的勇者』实在是一本相当有意思的书。」
彼达夏尔举起他在奥尔良宅邸也深深沉迷于其中的书本,对著塔帕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