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才人那种与这边的人截然不同的思考模式、外表、行动……一个接著一个地浮现在露易丝的脑海里。
露易丝凝视著挂在胸前的项链。泪水涌上眼框,沿著脸颊滑下。
才人他……总是保护著自己。就像这条挂在脖子上的项链一般,他总是待在自己的身旁,化身为守护自己的屏障。
不管是自己差点被佛肯的哥雷姆压扁的时候……
或是差点被瓦德杀害的时候……
还有那次跟巨大战舰对峙的时候……
以及之前汉丽塔被敌人欺骗而失去理智,所以对自己施展水龙卷风魔法的时候……
然后……为了让同伴逃走,自己被命令去「赴死」的时候……
每一次每一次,才人必定都会举著剑挺身挡在自己的前方。
传说中的「甘道夫」——正如同这名字的意义一般,才人总是化身为守卫自己的盾。
而自己,是否曾经温柔对待过这样的才人呢?
感觉上……似乎自己总是在闹别扭,总是在强迫他接受自己耍任性。
「笨蛋!」
脸上的眼泪又热又烫。
「明明你只要丢下我不管,就没事了呀。像我这种……不懂得知恩图报,既任性又不可爱的家伙……你只要装做不知道然后逃走,这不就得了!」
露易丝并没有擦去不断滴落的泪水,只是出神地思索著。
「为了名誉而死是一件蠢事……这种话你明明说过了那么多次,结果自己却这样做……这倒底算什么嘛!」
露易丝谴责才人的一字一句,全都化为刺心刻骨的利剑,原封不动反弹回露易丝的身上,让她深深地受到了伤害。
「明明说过喜欢我……那就不要让我变成孤零零一个人啊!」
露易丝望著依旧是一片漆黑的笔电荧幕,喃喃地说道。
「要是你不在的话……我啊,可是连睡都睡不著的呀!」
露易丝就这样抱著膝盖,任由泪水流个不停……
在托里斯汀的首都,托里斯塔尼亚——
汉丽塔正以一脸可以称为茫然若失的表情,坐在王宫执勤室内的椅子上。
在阿尔比昂发生的部分王军的叛乱事件、杜·普瓦提埃将军与加尔玛尼亚军司令官哈登贝格侯爵的战死、全军的溃退……以及征求撤退许可的报告。
当收到这份来自联合军参谋长温普芬的报告时,包括汉丽塔与马萨林在内,王宫的众人都陷入了混乱。甚至有人怀疑这是不是敌人所放出的假报告。
该撤军还是该继续作战?替这场争执不下的会议订出结论的是枢机主教马萨林。
他主张「这里是后方的王宫而不是前线的战场」,压制住不赞同撤军的大臣们的反对声浪。
然而……以结果来看,撤退却成为没有意义的行动。
这是因为突然在战场上现身的高卢舰队,把阿尔比昂军逼入了不得不投降的绝境之中。在那之后不久,高卢就派遣了特使前来正陷入极度混乱中的托里斯汀——前来通知将举行会议以决定今后对阿尔比昂采取的处置……
虽然高卢这种令人无法预测的行动模式让托里斯汀王宫产生动摇,但是面对让战事分出高下的高卢,托里斯汀当然不可能提出异议。
之后经过了两个礼拜,现在汉丽塔正在进行各种准备,以便出席预定在罗赛斯举行的那场会议。
她拿起放在桌上那封来自高卢大使的书简。
「为了抑止扰乱哈尔凯尼亚秩序的『共和制』之勃兴,高卢君主政府认为有必要与哈尔凯尼亚各国建构起更紧密之关系……」
信件就是以这样的内容作为开端。虽然还有后文,然而这些文字映入汉丽塔的眼中之后,却没有在她的脑里形成任何有意义的内容。
在汉丽塔的内心里,有的只是无边无际的空洞……一个深邃、冰冷、似乎会让人无止无尽地往下坠落的黑暗洞穴。是一个就算探头往内部窥看,也完全无法得知其深度的空虚洞穴。
自己曾经那样憎恨的克伦威尔已经死了,阿尔比昂的贵族派也已经崩溃了。
……然而为什么,自己的心情还是无法开朗起来呢?
「为什么?」汉丽塔喃喃地自问。「我无法原谅那些杀害了威尔斯殿下的贵族派,也无法原谅任意操纵他的死并以此来欺骗我的那些家伙……然后呢?」
又有什么因此改变了吗?
不,什么都没有改变。
汉丽塔用两手捂住了脸。这是因为她内心的情感如同溃堤的洪水一般翻涌而出,让她完全无法抑制。
虽然此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但是汉丽塔却无法应答。就算门被推开,枢机主教马萨林的身影出现在室内之后,汉丽塔仍然把脸埋在桌上没有抬起头来。
「您似乎很疲倦呢。」
马萨林沉著声说道。
这时汉丽塔总算缓缓地抬起了脸,点了点头。
「是啊。不过,不要紧的。」
「真是值得庆贺啊。不管怎么说,战争总算是结束了。尽管是在全军溃逃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