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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以结果来说大概没有往坏的方向走吧。」
「是吗?」
「要是拖久了,八成会有更多牺牲。」
木曾川一边啃著包起司的印度烤饼一边笑。
不知道那是出自想像的判断,还是对嘴里东西味道的评语。
「或许死的不是你就是我,太郎。」
在辛香料气味强烈的店里,木曾川开朗地说出这种话。
「我倒觉得不会那样。」
因为我感受不到那种命运──太郎毫无根据地嘀咕。
什么鬼话──太郎只能这么回答他。
当天中午,太郎和木曾川在咖哩店会合了。由尼泊尔或孟加拉来的外国人经营,在近年来逐渐变多的异国风味咖哩店。或许是因为他们大多属于工厂倒闭后的集体失业者,类似亲属经营的姊妹店非常多。
被木曾川邀请的太郎是第一次来这间店,对女店员却有在其他店看过的印象,也是因为这个缘故。额前有红印子,脚步格外徐缓的妇人脸上时时带著笑容。
太郎莫名感慨,觉得包含这样的生活态度在内,很能反映出风土民情。
除了木曾川他们,店里还有一对喂彼此吃咖哩的男女客人。从太郎坐的位置有华丽的大象壁毯挡著看不见,却听得见他们互称阿道及小麻的声音。太郎觉得那像猫叫春。
「不过这几天下来还真忙。」
「就是啊。公车也等不到班次,结果落得要用走的回来。」
太郎对木曾川的意见毫不反驳地表示同意,还顺便喝起芒果汁。
木曾川跟太郎聊到的,是这三天之间发生的事件概要及原委。当然,木曾川对于他人个别的行动也有许多细节不清楚,不过关乎梗概的部分都掌握到了。他也藉此得知太郎与其中几件事有所牵连。
「我不想遭遇危险就是了。老是跟乌烟瘴气的事情扯上关系。」
「哎,你是名侦探嘛。」
木曾川一脸莫名开心的样子,太郎心里自然不是滋味。他大口大口地把咖哩往嘴巴送。
双方点的辣度都是偏甜。
「所以说,已经没有杀手要找你算帐了吗?」
「从气氛来看是这样,毕竟委托也取消掉了。虽然我在半年内不打算松懈。」
如此表示的木曾川清光盘底以后,就用手托著腮帮子,还茫茫然地放松嘴角让眼睛往旁边飘。
怎么看都松懈到了极点。
「太郎,你中午以后有行程吗?」
「呃,没有。我打算在外面多绕一下就回去。」
「哦──」
木曾川用吸管啜饮乌龙茶。太郎等不到他开口,就主动把话题接下去。
「你呢?」
因为木曾川难得没有一会儿说东一会儿说西地聊自己的事,太郎感到有点兴趣。对方自说自话时连一半也听不进去,一旦闭嘴却想问个明白。到头来,花咲太郎是个性情颇为别扭的男人。
木曾川把嘴巴张得像梯形一样,还带著苦瓜脸回答:
「我要带小孩。」
「啥?」
「昨天我们在山上有遇见小学生吧?我得当她的保姆。」
「喔。那位天使啊。」
「What? Angel?」
木曾川忍不住用上英文。「Oh, yes.」太郎平静以对。
「外表是天使,内在……我没跟她讲到多少话就不清楚了。」
「照我看,她脑袋的螺丝快松掉了。」
近距离目睹昨天的暴力场面还笑得出来的小孩不可能正常。
「所以带小孩是什么意思?」
「她叫我在放学后陪她买东西。」
「为什么?」
你平常不会追问这么多的耶──木曾川感到害怕。
「不晓得。昨天陪了她一下以后就被黏上了。」
「你去死吧。」
「怕你了。」
太郎沉稳的口气让木曾川不敢领教。那比他过去说过的任何话都冷,温度像钢铁。
「羡慕的话要不要代替我去?」
一瞬间,太郎「哦」地亮起眼睛。但他立刻拒绝了。
「心领了。她希望你带路,我不会那么不识趣。」
「哎,真是个绅士的萝莉控。」
「这是要认同癖好的最低条件之一。」
这变态摆什么架子啊?叼著吸管的木曾川把头转向一边,板起脸孔。
后来两人闲聊了一些够低级的话题以后,就由木曾川结帐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