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与其说添麻烦……啊,你是她朋友的话,能不能帮忙联络?或者你知道她住在哪里?」
二条终一边反问一边说明情况。女子似乎对说明中提到的「狗」心里有数,连连点头说:「啊,我晓得,我晓得。」
「昨天香菜家有两只狗。一只托别人带走了,另一只留在家里……对,就是这只狗。」
太郎让女子看了传单,照片上拍的狗和她印象中的吻合。二条终搔著头,放心似的嘀咕:「所以狗确实在她那边吧。」说归说,看来她之前对香菜打的电话还是有点怀疑。
女子试著用手机和香菜联络。要是联络得上就轻松了──如此心想的太郎在一旁看著。但事情的演变鲜少能如他所愿,这次也不例外。
「没人接……难道她还在睡?」
女子看似尴尬地看了太郎和二条终的脸好几次。
「她的家离这里近吗?」
被二条终问到的女子原本要点头,后来又闭口不语。要带形同不认识的两个人到朋友家,似乎会让她感到排斥。
「我们在外面等,你进去确认就可以了。」
察觉对方内心有所纠葛的二条终做出常识性判断。女子似乎接受了她的意见,便走在前头开始为两人带路。大概是因为心里著急,女子好像不太能动脑。
一路上,女子还替朋友马虎处事的态度赔罪。
「对不起,她是个有点丢三落四的女生……不过要是跟人约好,她应该不会迟到失约才对的。」
像这样与其说是朋友,感觉更像老妈子。
「或许她有事来不了吧。」
「有事?」
「问我没用啊。」
看似只是随口说说的二条终耸了耸肩。她和女子对岩谷香菜这个人不守信的行为好像都没有想得太深。
然而,太郎却对她随口说的那句话感到背脊发凉。
有事来不了。换句话说,就是在短时间内出了什么事。
听起来苗头不对。
失踪或离家出走也就罢了,万一事情更严重,那太郎可管不著。
比如绑架案那些的。
就太郎所知,没有任何一个侦探会跟罪犯打交道。那是警察的工作。讽刺的是他自己抱持这种观念,以往却有好几次被牵扯进杀人案或其他鸟事的经验。他并没有挺身处理,但还是遇上了不少危险。
也许那是和太郎同居的少女天生具备的特质及诅咒所致。
结果,女子带著他们到了离咖啡厅所在的那条街需要走一小段路的公寓。她先向两人点头致意,然后就自己进去了。太郎和二条终则是靠在墙边等。
交抱臂膀的二条终稍稍抬起下巴,并朝太郎搭话:
「太郎先生的头发是普通颜色耶。」
「头发?」
太郎捏了捏从帽子与额头缝隙间冒出来的刘海,然后才听懂二条终大概是在讲他那有著水蓝色头发的同事。
「哎,起初委托的那位侦探让我吓了一跳呢。世上真是什么人都有。」
「就是啊。」
同事的发色真的能用这种结论简单带过吗?太郎心里虽有疑问,口头上却随便应付。
他一边开口一边仍感受到负面气息。
不可视的直觉正在提醒:待会儿你就要迎头碰上倒霉事喽。
太郎有预感,照这样下去应该会变成找人比重甚于找狗的工作。那对他来说将是大不幸。但愿岩谷香菜这名人物只是单纯懒得出门。
「对了,昨天好像有闹出枪击案。」
二条终一边盯著朝车站而去的上班族,一边拋出话题。
「我昨天也在车站,好吓人耶。社会真不平静。」
「是啊是啊。」
太郎想起早上交出去的手枪,还有那一脸无助的委托人。虽然他曾担心那个男子会成为第三个扣下扳机的人,但想到没子弹也无法造成什么危害就放心了。从对方离开事务所时的反应看来,显然是没有预备弹药或入手的途径。太郎暗自希望那把枪到最后只能在男子家里当装饰品。
「不过说起来有点难过呢。」
二条终再次开口。看来她的个性不习惯安静等待。
「呃,我在想自己为何都没有被刚才那个人认出来,然后问:你该不会是二条终吧?」
「是喔……」
「太郎先生,你也没听过我的歌吧?」
我可是出了两张CD呢──二条终露出自我消遣的笑容。
「我有朋友认得你啊。」
太郎打圆场似的说。实际上他一问木曾川,那个男的就马上答出来了。
二条终却好像当成了客套话,还自嘲似的扬起嘴角。
「果然只是昨天遇到的女生特别不一样吧……唉,算啦。」
要之后才会红啦,再接再厉。彷佛细细体会著自身焦躁的她如此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