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站从中午正在举行「现代陶艺 绿川圆子展」。不隶属任何工作室而大为活跃的年轻新秀绿川圆子,将邀您欣赏她的创作轨迹。另外在十楼则有地毯大祭典……』
「念传单有什么好玩的?」
『啊,你回来啦。我现在把要找的人的照片传过去。』
「谁说要接你这个案子了?」
太郎拉倒不干,手机另一头的快活男仍不当一回事。对方那种我行我素、彷佛除了乐观以外没有其他处事角度的讲话调调,并非打从现在才开始。
通电话的对象木曾川自称杀手。太郎本身没有目击过对方犯案的现场,但他不曾怀疑过那句自我介绍。太郎明明不想碰上却往往会遇到杀人魔或尸体,但就算木曾川再怎么用开朗来粉饰身上的气质,他在根本上类似于太郎过过的那些杀人魔的部分仍显得有棱有角。
人原本该磨平的一些部分要是有变化,立刻就看得出来。
偶然和这样一名男子相识之后,太郎似乎是在因缘际会下被对方看上才老是被骚扰。虽然太郎每次都疑虑:「这样好吗?」扯到最后还是会在惯性驱使下继续和木曾川往来。
这次才间隔一会,太郎又蹙着眉头自问:「……这样好吗?」
太郎收下了木曾川照着宣言擅自传来的电子邮件。他原本想跟昨天寄来的蜂窝与绣球花一样立刻删掉,但是看了随附的图片后手指就停住了。
「这女的……」
『真是不折不扣的老太婆对吧?我懂我懂。』
「呃,那我倒还没有说出口。」
太郎无视傻眼的木曾川吐槽「所以你本来想说吗」,直盯着照片上的女子。
上头拍的是昨天在漫画咖啡厅入口和太郎讲过话的金发女性。她在照片里捧着陶制的布丁容器,嘴里叼了塑胶汤匙。角度看起来像是从旁偷拍却有竹林当背景,搞不懂究竟是什么状况。
『这女的叫新城雅。说起来她和我们算同一个道上的。』
木曾川讲的「同一个道上」,是指主要靠非法勾当在社会上过活。这一点太郎也有察觉,在碰面时他就觉得对方似平不是寻常女性。不过自己的名字为什么会被对方知道呢?尽管太郎想探出其中瓜葛,却想不出所以然。
假如对方不是从木曾川那里得知太郎的名字,那他心里也没有底了。
『这女的让人摸不清行踪,而且我在找她这件事要是露馅,可能会变得很麻烦。可以的话,我希望神不知鬼不觉地查出下落再把人收拾……咳。我是说,帮她做个指压。你想嘛,我常常被人误以为是外派按摩师啊。这倒是真的。』
木曾川硬拗的说词让太郎叹气。
为了不让旁边同事听见,太郎转身压低音量。
「哪怕这里头八成有隐情还什么的,到头来,你就是要干掉这女的吧?」
『我开始觉得不动手的可能性也值得考虑,希望如此。」
「骗谁啊。除了那以外,你根本没别的工作吧。」
『哪的话。还是有啊,比如说,呃~~照顾离家出走的少年?』
木曾川说着,声音曾有一瞬间离远,感觉像转头让手机离开嘴边。
『太郎,你今天会来车站这边吗?』
「嗯……因为我得找东西才行。」
『那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太郎愣住了。他不知道那句话的「那」是怎么接的。
「为什么我非得和你吃什么见鬼的午餐?」
『这话就怪了,太郎。见鬼的是我吧?饭又没有错。』
「亏你自己知道还敢约。」
『那么,待会见。』
「这支手机真怪,听得见声音却有跟人讲不通的毛病。」
木曾川连太郎的挖苦都能用开朗笑声应付过去,然后就挂了电话。
我说啊——太郎皱起整张脸。
太郎认为木曾川似乎总是优先将自己的情绪传达给对方,对于别人要传达给他的情绪则刻意表现得漫不经心。假如神经没有那么粗,或许就无法在杀了人以后还保持平静。不知道那是天生的,还是杀人杀久了才锻链出来的。太郎沉思了一会,得到「无所谓」的结论后便整理行李离开座位。
先不管和木曾川约的饭局,他得继续搜寻失物才行。
为此,太郎不能静静地留在事务所里面喝茶。
「你要出门?」
同事似乎也已经讲完电话,便露出微笑问了太郎。外出这个词让同事来讲,会带着出去玩的散漫调调而不是出去工作。原因大概是出在端正的相貌还有引人注意的奇特发色上。
有着水蓝色头发的这个同事目前正负责处理找狗的案子。他刚才似乎就是在跟委托者通电话,由太郎看来再羡慕不过。对太郎来说,追着狗的屁股跑要比找手枪或从杀手那里接案之颊的危险工作更合性子。
「我也要到街上找狗了。万一你先找到就麻烦你罗。」
「你才是呢,要是捡到手枪记得在交给警察前先送来我这边。」
两人对那样的巧合完全不抱期待,讲好以后就分头了。
如此这般,花咲太郎今天也到了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