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们以前很要好吗?」
他毫无恶意地提出那样的疑问。佑贵的肩膀顿时一紧。
对方用的过去式,让佑贵的心遭到现实隔绝。喉咙被哽住,使他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泉明日香则借着这个空档,断然表示否定。为了避免让男朋友误会,语气斩钉截铁。
「没有啊,也没特别要好。」
小泉明日香站到吉上俊吾旁边,连原本应有的过去都一口否定。
吉上俊吾瞥了佑贵一眼,但注意力马上就完全关注在小泉明日香那边了。
佑贵才离开一步,他们俩就完全没把他放在心上。两个人只顾着注视彼此,笑得分不出心思。他们并没有无聊到要搭理佑贵,也不认为那样做值得。
首藤佑贵对小泉明日香来说,连「梦」都算不上。
单方面的思慕、期待,全在短短几分钟之内遭到背叛。没有回应。佑贵隐约盼望着的牵绊丝毫不存在,只有小泉明日香被他用视线紧盯着的「反感」。没有任何该赌的可能性。早就结束了,关于他和她之间的一切。
佑贵体会到无穷漫长的乏力感。然而,将发抖的眼睛睁大望去,那两道背影就在身边。
悠然拖着幸福脚步的两人,并不显得慌张。
还来得及。
佑贵的目光混浊,身体停止发抖,心态着落在相当低迷且糟糕的位置。
「是吗?」
由他口中冒出的是一句短短的释怀。仅止于佯装。
「就是嘛。」
心系一处的情感就此反转,变成无以驾驭的憎恶。
进而造成对佑贵来说最坏的效应。
绿川圆子
「那么从明天起要麻烦您了。」
殷勤有礼地深深鞠躬的,是当徒弟的新城。身为要角的绿川也行了礼,却无意开口。不提打扮的话倒是她比较像随行人员。
来到车站二楼的会场兼向个展负责人问候以后,事先安排送来的壶与陶器都已经摆设完毕了。绿川似乎也依稀怀有感激,眼神比平时多了一丝光彩。
和女负责人之间相当于社交辞令的闲聊,主要都是由新城来奉陪。那位女性和美形且修长的徒弟好像也比较聊得开。绿川则是默默地在谈话间适度点头附和。
绿川相当明白,自己是说不出漂亮话的木头人。
原本纯属问候的对话意外地越聊越长,绿川的无聊也就拖久了。
女店员在最后深深低下头,用一句「明天起麻烦多关照了」替问候作结,才终于让绿川得到解脱。站在旁边的新城大概也能体谅绿川的心情,摆了笑容向她陪罪。
「对不起,我和对方谈太久了。」
既然是工作,绿川也不好承认自己听得很无聊,应了声「不会」就敷衍过去了。之后,她又短短地表示感谢:「你帮了大忙。」新城则朝着旁边嘀咕:「都不会心虚呢。」
「师父第一次在这么大的会场办个展吗?」
「是啊。」
绿川用力点头。新城也用笑容看待她这次回答的「是」。两人一边走在车站二楼,一边俯望格外醒目的金钟及其周遭。那一带无论什么时候看都人满为患。或许因为正好碰上放学时间,可以看见许多穿学生制服的年轻人。
另外,也难得看到背着蓝色书包的小学生上来二楼这里。由旁人看来那个女孩子和绿川都心情绝佳,两人就这样错身而过。
「那座时钟似乎是约见面的地标呢。」
「是吗?嗯,大概是。原来你不知道?」
新城的发言让绿川露出意外的目光。毕竟那对利用名古屋车站的人算常识。
「因为我不是本地人。」
「你是哪里出身?」
以绿川而言,难得会接着向人问话。新城倍感新鲜地看了心情绝佳的绿川。
「琦玉。是个连海也没有的地方喔。」
新城强调那里是乡下。他同样很少提及自己的事。今天的工作已经全部结束,接下来只剩回家也是让他们对彼此放松的原因。
「师父也常利用那里吗?和人约见面时。」
新城贴到扶手边,用手指着下面。绿川也探头看向一楼,并且回答他:
「我没有和人约见面的经验。」
「真像师父的作风。」
「是吗?」
「嗯,那样很像师父。」
仿佛被人瞧不起的答复让绿川不悦地噘了嘴唇。她不曾和人约见面是因为家住在山区,非得花长时间骑脚踏车才会到,时间拖得太晚骑山路又危险,所以才没有空找朋友玩——虽然绿川想如此主张,口拙却害她没办法好好讲话。绿川也没有自信能精简摘要出重点,结果只好默认新城的那一套说词。新城则偷偷看着绿川反复噘起嘴又缩回去,看似有话想说的模样,明显在拿她寻开心。
「我在晚饭时再慢慢听师父解释好了。走吧,我们回去罗。」
新城推了绿川的背与肩膀。虽然力道经过收敛,不过绿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