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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下次也请你多多指教。」
姬路在回去时过来向绿川打了招呼。「嗯,好。」绿川不苟言笑,姬路则是开朗地笑着向她行礼,然后便匆匆忙忙地赶着离开了,举止显得和一身典雅的装扮不甚协调。
「……叫老师也满那个的。嗯,满那个的。」
绿川嘀嘀咕咕地念着,讲了什么只有她本人能明白。到头来提到的全是「那个」。
她用手指梳理被汗水沾在额头上的刘海,然后看向还留在教室的几张面孔。方才的入侵者在听讲的主妇阶层间格外造成话题。绿川猜想,这样消息应该会从哪边散播开来,再传到大人物的耳里,于是她便抛下责任离开教室了。门锁则因为之后还有课所以维持现状。
刚离开,一抹蓝色就窜了出来。
「师父辛苦了。」
是绿川的徒弟。带着「新城雅贵」名片的男子,不知不觉中已经回来了。他的作风彻底到连递来的毛巾都是蓝色,绿川收下后先将额头的汗水连着头发一起擦了擦。
「你人现在才回来?」
「啊,没有。我中途有回来啦。唉,哈哈哈。」
新城装蒜似的搔起眼角。他似乎有什么事情不想被人知道。
所以绿川不问他去了哪里,迈步就走。途中她顺手又将毛巾缠到头上,好像不缠就不自在似的。
新城也走在绿川旁边。由于新城个头高,走在一块感觉会让他的影子盖到头,绿川心里并不舒服。新城似乎没察觉那一点,总是走在她旁边。
「这次的课上得怎么样?」
「普通。可是不顺利。」
「把那当普通就伤脑筋了……说起来是哪里不顺利?」
新城好像没看到教室的状况,一副什么也不知情的样子。下楼离开大楼以后,绿川才说明了关于可疑男子的事。
「有个不是学生的男子混进来坐在教室里,后来一穿帮人就逃跑了。」
对方还顺便在那条人行道讲了肉麻话——这一点绿川瞒着没说。因为被要求重迤那句台词会让她反感。新城听完,脸色变得严肃。
「要报警吗?」
「咦?没关系,不用。再说很麻烦。」
绿川摆了摆手。她无意将事情闹大。新城把手凑到下巴,嘴里嘟哝着。
「可是,说不定有人要对师父不利呢。」
「怎么会。」
绿川一笑置之。谁会在意不起眼的陶艺家呢——绿川完全不把新城操的心当一回事。她认为自己不会那么受人关注。
新城好像无法释怀,脸色看来依旧为难。绿川只朝着前面,没留意他的表情。绿川会与人处不好,问题正是出在那种漠不关心的态度。
「师父之后的行程是?」
「到个展会场上露个脸问候,然后回家。」
绿川边穿过斑马线边回答。「我明白了。」点头回应的新城,这才变回平时爽朗的脸色。
那张感觉不出蹊跷,仿佛一点居心都没有的笑脸,在绿川看来只是张可疑的假面具。
「你为什么要当我的徒弟?」
绿川有些唐突地问了。新城对那种「突然」大概也习惯了,立刻就做出回答:
「这还用说,因为我是师父作品的粉丝啊。」
「是吗?」
绿川将话题带过。然而走了几步以后,她仰望新城。
「你在说谎时最好别笑,因为很容易看出来。」
绿川自认这是出于体贴的忠告。对此新城表示「我会改进」,脸上则依然挂着不变的笑容。简直像狗吠火车,奈何不了这个男的。
所以我对你也没什么好教的——绿川嘴里冒出了咂嘴的声音。
花咲太郎
「刚刚那女生真是个美女耶。」
方才在前面被太郎评作美女的,是个背蓝色书包的女孩子。对太郎来说那就是「适婚年龄层」的女性,没有任何口误。视线被对方察觉的他只得离开,改绕远路到居酒屋。太郎本身十分明白也深刻体会过,社会上对于自己这种人有多严厉。但他尊重每个人的本色,坚持贯彻自我。
绕远路走过先前想走的斑马线,然后行经打听过消息的便利超商与专科学校,再一路往前就会有一栋大楼,居酒屋正是位于那里的一楼。红灯笼在屋檐下摇摆着,俨然有其风情。
由于本身结构属于大楼的一部分,墙壁和外观给人的印象并不老旧,只有店方摆的地置看板脏到不行。
从居酒屋直走就能到车站,途中也会经过之前那座停车场,筱崎达郎大概就是在那里被醉鬼缠上的。他会说对方是年轻小伙子,在太郎看到了一群在专科学校外抽烟的人之后也觉得不无可能。
太郎本来不期待不是营业时间门会开,但是没开电源的自动门轻轻松松就推开了。从正面看去坐在右手边柜台后头的中年人眼睛顿时瞪了过来。
「叨扰一下。」
太郎朝满头白发的中年人打了招呼。中年人头一转,看起来就像溶雪流动。
对方的嘴紧闭不动,举止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