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温柔地笑了。
「怎么了吗?」
「呃,感觉你亲切得好可疑耶。」
香菜坦然一说,新城就搔搔头表示:「哎,我完全没别的意思。」看来他似乎有自觉。
「你听不懂吗?那只是说得体面的搭讪词啦。」
当妹妹的做了补充说明。被搅局的哥哥则不服地回头。
「我这次是出于善意。」
「又来了。你哪可能有那种想法嘛。」
「不然我想我从一开始就会弃你于不顾。」
「这话说的是。」
「哎呀,我该回去了。目前还算上班时间,别再随便找我。」
新城替妹妹付了钱,然后赶到外头。香菜目送他的背影说:
「帅哥还真忙。」
「我不懂他有哪里帅耶。啊~~不对,或许倒真的是那样,以供需而书。」
当妹妹的立刻改了想法,也对香菜的意见表示赞同。
之后洗完头,由店长和他太太两人合力吹干的头发上被涂了近一年没用的造型品,整理好发型。被人像这样在头上抓来抓去,坐不住的香菜只好让身体左右晃个不停。然而这次有店长太太出马从容地将她的身体固定好,香菜只能任其摆布。
总算打理好头发的香菜站起身,当妹妹的则以忠告代替道别:
「关于刚才聊到的,要是你碰上处理不来的问题可以拜托我哥哥喔。说来算是老王卖瓜,不过他的长相、人脉、行动力可比毛利家的三支箭呢。」
「你说的『问题』,会不会太笼统?他能帮忙解决哪一类的事情啊?」
「什么都行。」
「是喔。」
「你应声时常常没什么劲呢。」
连刚见面的陌生人都挑起香菜有气无力的毛病。不过我是没什么问题啦——香菜立刻搔了搔好不容易才整理好的发型。从她的日常生活来想,今天这些遭遇足以当成问题。
捡到手枪也是大问题,但香菜不打算一股脑地接受那些话找人商量。
离开发廊以后,凯碧绕到香菜正面,用指头轻抚她修齐的头发,然后微笑。
「嗯。稍微回到以前的样子了。」
对香菜来说,那不是听了会高兴的夸奖,所以她忍不住闹起别扭。
「表示我退化了?」
「新的改变不一定等于好事。」
香菜收下装着睡衣的轻盈纸袋,跟到凯碧后面。
「小姐,要不要到附近的咖啡厅喝个茶?我走累了啦,腿快断了。腿断断~~」
「明明就没钱,亏你还敢邀我。接着要面试。谁叫你只要过个三天就会变回睡衣妹。要趁模样漂亮时先去才行。」
简直像对待一条刚修完毛的狗。凯碧想表达的大概是香菜过了三天就会变邋遢。
「至少到近一点的地方面试啦。我已经累瘫了。」
「不要紧,因为是去百货公司地下街当店员。有新开的店说他们欠人手,我要把你介绍过去。」
「哦——餐饮店啊……」
香菜想起高中时期,有一天在甜甜圈店打工的自己吃了太多卖剩的东西导致身体不舒服,便「呜恶」地捂了嘴。就这么被人带着走的她感觉像是要去把自己卖掉,嘴里忍不住低声哼起多娜多娜。
时本美铃
缩短的课程上完,只剩下等着放学的小学生们就像迎接夜晚的虫儿一样吱吱喳喳。他们各自放声喧闹,排定下午的节目。美铃在浮躁的气氛中亦不脱此限。她抱紧摆在桌上的书包,笑咪咪地想着随便收在里面的手枪。坐在隔壁的男生看了她觉得古怪,不过美铃并没有察觉那些心思。
班导师筱崎达郎拍了手呼吁:「大家安静~~」肿胀的脸颊似乎会造成妨碍,他讲话显得不太方便。那张肿起来的脸很是滑稽,学生笑个不停。筱崎达郎好像也有自觉,一脸尴尬地摸了摸膏药。他望向远方,眼神一瞬间曾显露不安,但立刻就摆回了教师的脸孔。
「本周的课就到此为止,不过别玩过头忘记写作业了。」
筱崎达郎说完,便用暗示的眼神依序瞪了容易忘记的学生,当中也包含美铃。美铃只是笑了笑。筱崎达郎傻眼似的叹气,一边拍掌表示:「我讲完了。」
与他的宣言同一时间,离门口近的学生卯劲就往走廊冲,甚至有男生尖叫欢呼。筱崎达郎只能对他们表达开心的方式苦笑。不过,他立刻又用阴郁的视线对着窗户。看似焦躁不安的他隔着衣服挠起侧腹,嘴里咬牙作响。
美铃也立刻离开了教室,所以没有察觉到筱崎达郎焦躁的情绪。和同学挤成一团的她走下楼梯。由于明天是星期六,所有人上半天课时本来就心情浮动,今天更是格外显著。
美铃换了鞋离开校舍以后,就从后门离开校地。然后她无视于放学路线,朝着和家里方向正好相反的名古屋车站那边走去。接着只需在车站打发时间,等着小泉明日香搭电车回来
就好。美铃调查过对方回来的时间,只要小泉明日香没有在其他地方游荡太久,她就用不着枯等。别让我等喔——美铃自顾自的嘀咕。
美铃混在其他同学中离开学校,结果整群人都被交通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