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得冷酷的语气中,可以窥知她正努力地压抑情感。
「『王』要开发魔术需要组织的力量。既然无法对藏匿在『大图书馆』里的学长出手,那么只好从学长的周遭抢走人才,让你无法开发魔术。」
为此,鸣海决定瓦解鬼柳家。假使怜生转而寻找其他支援者,他也会加以阻止。
若怜生要阻止鸣海的行动,就非得离开「大图书馆」在外奔走不可。
「未免太卑鄙了吧……」
怜生咬牙切齿地瞪著空中。
太天真了。竟然以为只要身为狙击目标的自己躲在「大图书馆」里,鸣海就束手无策。但是,鸣海不择手段的程度超乎预期。
「鬼柳灯小姐虽然似乎早就预测到这个情况,开始集结战力了,可是本公司的强大在于人数众多,想必最终还是会凭数量取胜。」
鬼柳家虽然是佣兵组织没错,但鸣海那一方拥有压倒性的人数和资本。
让怜生明白这一点后,冰鱼接著说。
「地点是新浦安区南部的离岸工厂──阁下正在那里等你。」
「意思是要单挑吗?」
「请把这当成是阁下释出的善意。如果学长要向阁下投降,这是最后的机会。」
此时,怜生才总算察觉冰鱼的用意。
「冰鱼,莫非你……打算防止那种事情发生?」
「你说呢……只不过,既然一定会有朋友牺牲,还是少一点牺牲者比较好。」
怜生重重叹了一声。
冰鱼处心积虑地想要避免鬼柳家和「蛟」掀起全面抗争。
尽管被迫夹在恩人鸣海和同伴,以及怜生、灿和磷这些朋友之间,她还是──
「知道了,我会设法解决。你自己好好保重。」
怜生说完,另一头传来冰鱼倒吸一口气的声音,接著她没有回答就切断通讯。
「毕竟我说过要做个了断嘛……」
逞强地告诉自己男人绝不能食言,怜生站起身。
「怜生先生,怜生先生~直条纹毛衣和露胸毛衣,哪个会让你兴奋?」
「你有没有在听我们说话啊?」
「咦?我有听到啊。你待会要去打倒那个叫鸣海的人对吧?既然这样,我可得打扮得漂漂亮亮才行!我不能让老公没面子!」
花莲一再变换身上的衣服,甚至开始整理起头发。
「不,你在这里等著……这样好像也不行。」
「如果我不一起去,就没办法让怜生先生复活了呀!换句话说,没有我,你就是个没用的男人!呀~我一直好想说说看这句台词!」
尽管花莲按著脸颊扭来扭去,一副好像搞不清楚状况的样子,但是她说的并没有错。
「……没有你,我确实就什么也办不到。」
「哇啊?怜生先生,刚才,刚才那句话你再说一次!还有,录音机在哪里?」
「现在情况非常严肃而且紧急。」
他当然没有忘记灿和磷等人正身陷险境。
所以,怜生用诚挚的眼神,凝视著她。
「……祝我一臂之力,花莲。」
「是,亲爱的♪」
对著喜孜孜地立刻回答的花莲,怜生泛起微笑。
虽然他的笑容里或许也掺杂了些许逞强,但是对于那么回答的她,此刻怜生第一次不只是把她当成侣魔,而是将她同样视为人类,怀抱著敬意。
下定决心的怜生穿上鬼柳家的外套,一出房间……
「──你脸色大变地要去哪里啊?」
就在走廊上,遇到简直像是早就在那儿等著的一文字史纪。
「一文字先生……」
由于时间点实在巧到很难想成是偶然,怜生停下脚步,绷紧神经。
「您应该知道吧?」
「是啊,我已经察觉鸣海调动魔术师团的事情了。」
应该说果不其然吗?史纪早就掌握住发生了什么事。毕竟他既不可能没有在监视鸣海的组织,而且他想必也有办法窃听方才冰鱼打来的电话。
「没错,大事不妙了!鸣海先生打算要攻打怜生先生的老家!」
「光是打倒眼前的敌人,并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对于花莲的申诉,史纪像在指导学生似的说。
「即便你打赢鸣海,鬼柳家也很幸运地击退敌人,他们改天还是会再出现。你想要开发的魔术会剥夺『蛟』的利益──除非解决这个争执点,否则战争就会一直持续下去。」
的确,只要打倒敌人就能解决一切,这样的想法太幼稚了。
怜生与鸣海的斗争是「王」与「王」的战争。而这场战争不会在打打杀杀的格斗中,而是会在武力冲突告一段落后的政治对决中揭幕。
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