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其他「王」恐怕不会认同。』
南瓜男爵否定了怜生差点就要轻信的提议。
「和睦相处不行吗?」
『蠢死了,这么一来,鸣海那里不就有两个「王」了吗!众「王」之间好不容易才达成均衡的势力会被推翻的!一个弄不好还会引发内乱呢!』
芜菁魔女从口中喷洒出火花,回答花莲的问题。
『虽然因立场中立而受到信赖的一文字先生,收留照顾了什么都不懂的新人「王」,但他今后若是不慢慢自己学著独立,其他「王」将难以接受。而为了和「水葬之王」一人结盟而与其他众多「王」为敌,这么做不管对谁都只会徒增危险。』
即使现在与「水葬之王」敌对,这样依然是最好的形式。
「……确实如此。」
怜生压抑情感上的异议,予以肯定。
然而冰鱼却对那样的怜生,露出扭曲的笑容。
「你以为一文字先生值得信赖吗?他虽然是个重视世界秩序的人,却会为达此目的,不惜使出任何残酷暴戾的手段。他会庇护怜生学长,将你安置在身边,肯定也是有所图谋。」
「我并没有全然信任他。」
怜生立即回答认为应该提防一文字史纪的冰鱼。
「更重要的是,我想听的不是你背地中伤别人的话语。」
怜生口吻强硬地打断冰鱼的话。
「冰鱼,你只是听从鸣海的命令行事吗?还是说──」
「是我自己的意思。」
冰鱼用冷淡的语气,说出怜生最不愿听见的回答。
「虽然我想不太可能,不过你该不会以为我受到威胁吧?你以为我因为心脏的事情,性命被别人掌控,或是家人被抓去当人质了?还是说,你以为我被洗脑了?」
从她反问的表情中,可以感受到强烈的意志。
「请不要小看我的同伴。」
怜生张目结舌,灿和磷则是静静地吐气。
假使就像冰鱼所说的她是受人胁迫,那还比较好。
这么一来,怜生就能毫不犹豫地拿起长枪,拯救冰鱼。
但是事情不是这样。小沼地冰鱼是打从心底,将鸣海那些人当成自己的同伴。
「一如你们所言,我所做出的蛮横行为全是为了企业的利益著想,没有半点危害毫无过错的怜生学长你们的正当性。但是,怜生学长你这个『王』当得越成功,就越会令『蛟』陷入困境。」
一想到自己所属的共同体未来即将面临毁灭,冰鱼的手不禁颤抖。
「对你们来说,那或许只是在新闻上听到的不景气现象,可是届时真正会遭遇贫穷和悲惨的,却是我的同伴及其家人!」
见冰鱼激动大喊,怜生面露深受打击的表情。
尽管同样是悲剧,那却是不带任何情绪,纯粹的经济悲剧。
但是,所谓经济就是生存。在经济上被逼得走投无路,如果扩大解释,就等于是遭到杀害。这绝对不是可以轻松视之的小事。
「然而那一切全都因为我做了蠢事……!」
但是冰鱼最埋怨的人不是怜生,是她自己。
(我什么都不懂……)
即便是以医疗技术救人这种模范生似的方针,也会让许多人因此牺牲。
而那些不知名的牺牲者,都是像冰鱼一样活过的人。
(原来成为『王』是这么一回事……)
怜生低下头,默默握紧双拳。
──小时候,青梅竹马的女孩子因为生病而搬了家。
告知怜生这件事的她,因不舍别离而悲伤溃堤,哭著说自己就要死了。
现在想想,怜生就是在那时下定决心要当医生。
然后现在就跟当时一样,怜生决定踏入医界,冰鱼则是流泪哭泣。
怜生选择迈进的道路从第一步开始,就扬言要将冰鱼踩烂。
就算用治愈魔术救了冰鱼的命,这一点依然没有改变。
虽然得到拯救他人的力量,「王」这条道路却没有好走到途中不必蹂躏任何人。
「怜……怜生先生,你还好吗,你好像很痛的样子?」
怜生没有回答拉著自己手臂的花莲。
灿和磷看著一蹶不振的他和冰鱼,像是忍著不咂嘴似的紧闭嘴巴。
「抱歉打扰各位谈正事。」
这时,病房门开启,史纪进到室内。
接著,史纪身后的人物令房内气氛骤然改变。
让人联想到深海巨大水压的气势,重重地压迫怜生等人的第六感。
(「水葬之王」鸣海泷德……!)
那是一名又高又瘦,有著一头黑发的壮年男子。
好似厌恶华丽的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