逝于妖刃之下。
哔、叽。
右眼疼痛起来,周围浮现了好几条血管——但,不管它。怎能管它呢?
现在不用,何时要用?
「第三禁咒,解放。」
我瞄准的是司寇邦格的眼球。
红色雷击朝著目标的颜面发射过去。
「泥的想法很正确,禁咒使。」
司寇邦格于自己面前交叉双臂。
他果然会保护眼睛。
敌人同时使出一记前踢。我硬是转换加速的方向,回避了攻击。
而刚刚的第三禁咒,是幌子。真正的杀著则是——
「呜啊——啊啊啊啊啊啊!」
「唔!?」
吸血妖刀——《狂樱》。
我在一瞬间绕到司寇邦格的旁边,用尽全力朝著他的眼睛砍了上去。司寇邦格这时看起来已经有了牺牲一只手臂的觉悟。
然而,司寇邦格抽身了。
他将上半身移到刀刃轨迹的反方向,闪开了斩击。
他应该已经预测到这记攻击是能躲得开的吧。
应该已经预测到这记攻击就算躲不开,牺牲一只手臂也能挡得下来吧。
应该已经预测到自己能在这场攻防战中取胜吧。
我就知道,他会这么做。
已经完成所有任务的左臂。让人以为已经失去作用的,禁咒左臂。
上头的皮肤被惨烈地剥离开来,伤口深可见骨。
已经不是能够在战斗中使用的状态。
但直到刚才,我才想到一件事。
骨头上,没有裂痕。
也就说是,等同毫发无伤。
毫发无伤。
这个受到禁咒影响而产生变异的骨头,就连与贝修加姆的拳头正面互击时,都没有碎开来。
虽然血肉已经溃烂,但骨头却一点事都没有。就算刚才与眼前的怪物互殴时也一样。
这个神经都被拉出来的血肉只要碰到了任何一处,想必会痛到快要死掉吧。
绝对、会很痛。若要打出拳头,说不定会痛到失去意识。
最坏的情况则是休克死吧?
所以——那又怎样。
毫不犹豫。
清冽的破空声。
思考、停止了。是我强迫它停止的。
真正赌上一切的杀著。司寇邦格虽然躲过妖刀却破绽百出,我便朝著他的太阳穴——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击碎——将这个骨锤,没有丝毫迷惘地——
全力、轰击下去。
我不知道是否彻底击穿了敌人左边的太阳穴。
在感到攻击命中的当下,朝著我袭来的是,纵横无阻地爬遍全身的剧烈痛楚。
我觉得这种感觉甚至已经超越痛楚的既有概念了。
无法言喻的,极痛。
割己之肉,以骨击之。名符其实的双刃剑。
当我发觉时,自己已经被司寇邦格那狂暴的前踢给踢飞了。
将我的意识呼唤回来的,是她那动听悦耳的声音。
现在回想起来,从拳头的皮肤被撕了下来的时候,她好像就一直在叫唤著;而那声音是颤抖著的,还带著哭音。
我转动模糊的视野,发觉她现在的位置与我记忆中的地方不同。
八成是为了援护我而奔了出去,却在半途跌倒了吧。
我大概就是被踢飞到了那个位置。
「裘……裘莉叶、同学……」
视野内的物体轮廓开始连结了起来。
我知道自己的眼睛正在流血,但还能看得到。
幸好、还能看到裘莉叶同学的脸。
「你还好吗,黑彦!?」
抱著我的裘莉叶同学正在哭泣,脸都哭花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乱来!?我明白……我明白、你也只能那么做……!虽然明白……但正因为我明白——呜……呜呜呜……噫唔……所以说……你太过、乱来了……」
我为了让裘莉叶同学安心,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
「司寇、邦格,还……站、著……吗?」
她点了点头。
唉呀唉呀,真伤脑筋……没办法、啦。
「我要使用那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