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唔、呼……呼……咕……」
我伸直膝盖,站了起来。
「——唔!」
疼痛在我肩口的伤里游走。
这次的战斗让我再度认识到,同时对付复数对手的恐怖。
与蓝哥布林、诺伊丝的巨魔像和咏唱型咒语的铠骨骑士相较,九歼终将的战力远远高出许多。
光是维斯怀司与塔那堤斯的联手攻击就已经很棘手了,而从那装著三把圣魔剑的十字枪所释放出的冰狼与雷蛇,却还会逐渐地夺走我的注意力。
尽管一开始巴尔迪亚斯没有参加战斗,但他光是在场,我就需要分心去注意他。
能够以单一个人蹂躏复数强者,一定是希比加米与贝修加姆才拥有的特权吧。
七罪终牙虽然是在发动联手攻击前就被击垮的,但若是要同时对付那七个人的话,说不定会意外地陷入苦战。
只是对七罪终牙而言,最大的不幸就是希比加米在场。
不过,重新认知到联手攻击是多么强力之后……若是被评为互相联手才能发挥最大力量的四凶灾,在袭击王都时是一同行动的话——光想到这点,就令人背脊发寒。
「黑彦阁下……?你还好吗?」
在战斗时,站在大门入口前惊讶得说不出话的团员们的其中一人,朝著我走了过来。
我将刀收回刀鞘。
禁咒也全部都闭界了。
我向担心我身体状况的团员们走了过去。
「还好,总算是还过得去……虽然也多少受伤了,但应该没有受到会危及生命的重伤,所以也不用治疗——诟呼!咳齁、诟齁!」
吐血。
「黑彦阁下!?」
「我没事,只是嘴里的血流到气管里而已。」
其他会让我隐隐作痛的,是施展了第三禁咒的右眼。
不过我已经比以前更能够调整第三禁咒的射程距离与威力了。
因此这次不用担心会破坏到对象后方的建筑物。
虽说如此,看来第三禁咒还是无法随意乱射……
可是使用禁咒后的反作用——还不到会阻碍身体的行动。
我还能战斗。
我回头往背后看。
曾被唤为九歼终将的人们,其死状凄惨的尸体倒在地上。
以血海来形容眼前的光景可说是十分适合。
巴尔迪亚斯被第三禁咒打穿颜面后,维斯怀司与塔那堤斯就向我发动视死如归的攻击。
他们拚死命的猛攻,令我想到穷鼠啮猫这个词汇。
尽管打败了他们,但我也并非毫发未伤。
没有比在舍身的觉悟之下所发动的攻击更可怕的事物了。
我在最后向即将死去的维斯怀司如此述说之后,他留下了这句话:
『你这一开始就抱著舍身的觉悟在战斗的男人,事到如今还在说什么傻话。』
结果巴尔迪亚斯还尚未发挥实力,就因第三禁咒的一击而迎来死亡。
破碎的圣魔剑散落在巴尔迪亚斯的身体周围。
不愧是九歼终将中的强者,我一放出第三禁咒后,伴随著圣魔剑的发光量增加与共鸣,覆盖在他身上的毒膜浓度一口气提升了。
看来他在一瞬间作出判断,打算像挡下第九禁咒的锁链时一样,用毒膜遮挡第三禁咒。
然而,第三禁咒却冷酷地贯通毒膜防护壁,毫不留情地贯穿了在毒膜之后的巴尔迪亚斯的额头。
若是以诺伊丝的角度来看,将这一幕视为戏剧的话,这种「被设定为强大敌人的角色没有完全发挥出实力就被瞬杀」的剧本,应该是个三流剧本吧。
但是——在现实的战斗里,敌人愈是强大,就愈是应该尽快杀死。
不让对手使出必杀技而赢得胜利。
就算是个不美丽的胜利也好。
只要为了我想守护的事物,我都要实行最佳的对策,就算手段再骯脏也无妨。
「话说回来,真不愧是黑彦阁下。因为你的战斗实在是过于凄厉,我们都吓得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实在是很难为情……」
「他们并非能够轻松应付的对手。但目前更重要的是……其他的防卫小组的状况很让人在意。」
九歼终将的力量有这种水平的话,其他的防卫小组能够应付得了吗?
「而且——」
为什么呢?
从刚才到现在,忐忑不安的感觉一直镇定不下来。
而且她应该是防卫小组中最不需要担心的。
——哼,别操心。
不知为何,我现在很担心裘莉叶同学的安危,担心到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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