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的施刑就开始了。
学生们开始绘制术式。
那大概是每一位学生目前所能够使用,具有最大攻击力的术式。
术式要先将圣素聚集在指尖后再画出艾迪亚文字——也就是术式文字后,才能加以施展。在施展过程中若能以指尖将较多的圣素注入文字中,就能提升术式的威力。因此每个人在绘制术式时——大概是为了尽量多注入一点圣素吧——感觉都比平时来得缓慢。
「各位都是未来将要守护这个国家,品德高洁的圣树士!用你们的手亲自净化四凶灾这种邪魔歪道,将其消灭于这世界上吧!你们明白吗!?千万不能放水哦!?注入最大容量的圣素!要是因为施展出软弱无力的术式没能一击杀死的话……就算四凶灾垂死挣扎发起难来,我和裘莉叶•贝尔斯汀也不会救你们的哦!?来——」
洛齐亚夸张地比手划脚,耀武扬威地发号施令。
「攻击!」
学生们的术式几乎在同一时间施展开来。
雷、炎、冰、风、土——带著各种属性的攻击术式,就像机关枪射出的子弹般,陆续命中无法动弹的四凶灾。
震耳欲聋的雷声、席卷而去的火炎所带来的热量与火势、水分形成冰块的冷硬声与尖锐的寒气、令人联想到锐不可挡,极为凄厉的风切声、与飞散的泥土块缠在一起飞啸而过的砾石。
但是看起来似乎都效果欠佳。
如此大量的攻击术式全都打在自己身上,四凶灾却毫无反应。
不对,说到底那个四凶灾……也许早就在处刑戏码的准备过程中就——
犹如炮火般的术式停了下来。
洛齐亚走近衣物变得更加破烂的四凶灾,做出像是在检查其状态反应的动作后,奸笑道:
「漂亮。你们这群勇者现在在此漂亮地击杀了四凶灾,展示出了迈向未来的坚定意志。你们已经亲手承诺了自己的未来!好好夸耀自己吧!」
过了一秒钟后——学生们高声欢呼起来。
他们似乎非常地兴奋。就我这个坐在离他们有段距离,观看著这一切的人来说,那在某种意义上是个会让人稍微感到背脊发凉的光景。
学生们简直就像是中了集体催眠似的——
「呵哈哈哈哈,不过你也真是难看啊,四凶灾!?居然被些连圣树士都还没当上的候选生们给宰掉!真是贻笑大方啦……哟。」
洛齐亚从舞台上跳了下来。
「不过——四凶灾在何时死的、怎么死的,其实我也没兴趣管就是了。」
参加了处刑戏码的学生们,看来无法在一时之间理解洛齐亚现在所说的话。他们心里大概想著「那个人刚才还在大力煽动我们,如今却在说什么呀?」
每个人都一副目瞪口呆的样子。
「咦?你突然之间是怎么回事?」「对呀……我们都下了决心说……」「你、你刚才不是还在夸赞我们的吗?」「怎么突然讲出这种像是想划清界线的话?」
洛齐亚开始骚弄起喉结。
「会完全相信来路不明的人所说的话,我看你们也许没有什么能当圣树士的资质吧。」
洛齐亚的嘴里吐出了冷酷的话语。
「不过,在这种紧张状况下也是难免的吧。人会由于不安与恐怖而处于恐慌状态,在这种情况下就会很容易失去正常的判断力。这时只要听从自信满满的人所说的话,就能够将自己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要抵抗这种舒适的感觉是很困难的,就算是平时会感到奇怪的事情,这时也会轻易地接受。对人生资历尚浅,人格尚未成熟的候选生来说更是如此。」
洛齐亚呵呵地轻声笑了几声。
「话虽如此,这次你们用不著为自己的行动感到可耻。因为你们可能真的杀死了四凶灾嘛……这当作你们将来说故事时的材料已经十分足够了吧,因此呢……辛苦你们啦,各位候选生们。」
学生们的脸色就像是在说「我完全不懂你在说什么」。
但洛齐亚却是一副毫不关心,像是已经达成目的的表情。
洛齐亚直直地往前走,接著停住了脚步。
「术式这玩意儿还真有意思啊?」
洛齐亚泰然自若地站在还搞不清楚状况的学生们面前。
「不仅仅只有绘制术式,随著所注入的圣素量的增减,威力也会有所变动。再加上还存在著一种可以省略基础术式的略式。」
在露出讶异表情的学生中,有一位学生反射性地问道:
「……所、所以又怎么样了?」
「不过呢,略式的难度较高,在候选生中也只有少数人会使用。我已经请同伴去调查了这些人的名单……三个学年全都调查过了。而现在二、三年级生都不在王都……在这座学园中的,只有一年级生。」
没有人回应洛齐亚所说的话,大概还没有人能理解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吧。
「然后呢,为了杀死术式难以生效的四凶灾,我要求你们《在绘制术式时,要注入最大容量的圣素后再施展》。既然这样……以常理来想,应该不会有笨蛋在这种状况下使用所需描绘的文字数极端地少,因此为了稳定控制圣素,反而需要耗费更多圣素量下去的《略式》吧?你们毕竟都还是圣树士的候选生,理当没人会蠢到认为自己以略式就能发出足以杀死四凶灾的攻击力吧?能达到这种境界的,哎,也只有三年级的贝欧札•法隆特萨吧……然而他现在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