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也会这么容易就结束啊。
告别的隔天起,就能把对方当成外人。
原来这么简单。
──人类的身心都脆弱又虚幻。
拥有永恒生命的吸血鬼──雫冰冷的红眸浮现脑海,平静声音不断在耳边回荡。
──即使交换了誓言,也只是一时之间的事,不会永远持续下去。
接著是偲苦涩的声音。
──因为我们发现,永恒是不存在的。
(人与人之间不存在永恒吗?)
就像雫说的,人生脆弱又虚幻?
诗也演著宰相中将,心里却有股寒风吹过的感觉,倾诉恋慕之情的台词也讲得软弱无力。
三番两次爱上不会有结果的人、为爱四处奔波的宰相中将,都不会觉得空虚吗?
明明在得到它的瞬间,就会像泡沫一样转瞬即逝。
什么都不会留下。
『你为何又要装成男人?你不是接受了我的心意吗?我们不是深爱著彼此吗!』
绫音饰演的男君跟偲饰演的女君交换后,宰相中将仍相信男君是那名被自己揭发真实性别,他亲手拥抱过、爱过的女人,拜托男君脱掉男性衣物,为他再恢复成女儿身一次,他想回到两人热情相爱的时候。
(做这种事也是徒劳无功。)
诗也一边以宰相中将的身分不断哀求,一边因为他空虚的话语,内心逐渐被掏空。
(不管他如何拚命示爱,站在这里的也不是宰相中将所爱的女人,他却连这种事都没发现,不堪地哀求人家,大叫著要他回到自己身边。)
明明宰相中将所爱的女人们,早就把他当成过去的记忆抛到脑后。
如今站在宰相中将面前怜悯地看著他,毫不留情表示拒绝的男君──宰相中将曾经隔著竹帘倾诉苦恋的尚侍,其实是男性,从来没有爱过宰相中将。
一切都是幻影,虚无缥渺又残酷。
什么都得不到。
全部都会消失。
绫音──男君冷静地告诉他。
『你所爱的女人是昙花一现的幻影。她已经不存在于这个世上。』
然后挺直背脊,转身离去。
被留在原地的宰相中将,只能唉声叹气。
(看吧,果然全部都是昙花一现。是幻影。最后通通都会不见。)
诗也全身脱力,双手无力垂下,伫立于原地。这时,他的胸口突然被卷起来的剧本敲了一下。
「你呆站在那里干么!」
翘脚坐在折叠椅上,不满地看诗也演戏的市子,不知何时站了起来,走到诗也面前狠狠瞪著他。
她身上散发出一股异味,不晓得是不是又没洗澡了。市子用卷起来的剧本抬起诗也的下巴。
「没台词不代表只要站著不动就好。这一幕要表现出宰相中将失去一切的心情,是整出戏的最高潮喔!只是沉著脸站在原地发呆,怎么可能把宰相中将的心情传达给观众。给我用全身表现你的悲痛与绝望。」
「……对不起。」
道歉的声音也很没劲。
(因为,一旦像这样失去一切,发现永恒根本是不存在的,不是会让人哭都哭不出来吗……)
宰相中将应该也只会独自伫立于月下吧。
他的恋情通通没有实现,全都付诸流水。
一想到这点,不只是最后一幕,连跟男君隔著竹帘交谈的场景、向四之君和女君示爱的场景,他都使不出力,这两个礼拜频频被市子挑毛病。诗也也觉得自己很没用,可是他心中的开关似乎已经关闭,连想要挽救现状的心力都没了。
跟偲的一对一教学也从偲说『我们发现,永恒是不存在的』的那一天起,就划下句点。
偲眉头紧蹙,神情凝重看著诗也有气无力的演技。
「……」
他和绫音也仍在保持距离。
绫音担心地用乌溜溜的大眼守望诗也,诗也想起两人在保健室的对话,胸口隐隐作痛,忍不住别开目光。
绫音希望诗也让她陪在他身边,可是,诗也无法回应。
(请你不要为我这种人露出那么哀伤的表情,不要再担心我了。)
诗也在心中喃喃自语。
他待在教室的时候,理歌看著诗也,显得惴惴不安、扭扭捏捏。
她好几次想找诗也说话,却总是在途中停下脚步,咬住嘴唇,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诗也虽然注意到理歌不断重复这些行为,也不会想叫住她问个清楚。
某天练习完后,凪乃受不了诗也这副德行,气冲冲地大叫:
「吼──!我看不下去了!你那软趴趴的演技是怎样?根本没有把感情放进去,只是在念台词而已嘛!没有女人会被那种跟鹦鹉一样诉说甜言蜜语的男人追到啦!」
凪乃用力踩在地上,气势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