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咒杀主神奥丁,而被送进「阿斯加德」的不灭杀神兵器。
「我顺著安德瓦利的计画,成为奥丁陛下的食材。虽然陛下没有明确表示他拥有我,但他取消解雇我的决定,还有不让其他种族食用我的独占行为,都充分证明了他是所有者。只是单凭这些无法发动诅咒,所以才需要法尔修。」
「终于回到主题啦。」洛基耸肩说道。真的耶……连我都说到累了。
不过再差一点,就能把我的一切传达给这两个人了。
「如果我对诅咒没有自觉,诅咒就会保持安定,不会发动,所以安德瓦利拿法尔修来当触动诅咒的开关。」
「开关……?」
「是啊,我是安多瓦拉那德,有强大的『调和』之力,而且法尔修也有。既然法尔修对诅咒有自觉,只要让他跟我互相调和,紧密连结,我就能想起安多瓦拉那德时期的记忆。不过……那是绝不能想起的记忆。」
我说完把意识集中在自己的右手上,不一会儿就有黑色渣滓出现,形成不祥的漩涡。
「那就是……赛伊先生的诅咒吗……?」
布伦希尔德大人倒抽一口气,皱起眉头。也难怪她会害怕,只要用这只手去触碰我认定「拥有我」的人,就能马上夺走对方性命。
「安德瓦利打从一开始就知道,只要我力量觉醒,法尔修就赢不了我,所以他才准许法尔修跟我见面。后来,正如你们所见……我被迫学会诅咒的方法。开关一旦按下,就无法再恢复了。」
现在跟我之前毫无自觉时不同,只要我精神稍微松懈,这诅咒就会溢出体外,轻易把人杀掉吧。
所以……
「布伦希尔德大人……洛基……我决定……不再回『瓦尔哈拉』了。」
「什么!」
「你、你是认真的吗,赛伊先生……!」
洛基、布伦希尔德大人,别露出那种表情嘛,这也是不得已的决定。
就算我能控制诅咒,戒指的诅咒还是会对周围的人造成影响,自动引发他们的杀意和占有欲。第一个牺牲者弗雷兹马尔会遭到杀害,就是因为诅咒引发他儿子们的杀意。
我要是待在「瓦尔哈拉」,就得担心身边的人随时可能大开杀戒……我绝对无法忍受这种不安。万一……万一布伦希尔德大人受我连累,杀意缠身……并亲手伤害某人的话……只要一想到这里,我就……
「喂,不要说得这么天真好吗,赛伊。」
就在这时──洛基见我如此消极,忍不住吼道:
「就算你以前是安多瓦拉那德……现在也已经不同了!现在你是赛弗利姆尼尔,是我的好哥儿们!既然你是本大爷认可的人……就不准说这种丧气话!」
「洛……洛基……」
「我也不准你这么说,赛伊先生!你已经跟以前那个没有自我意志的戒指不一样了!你是山猪赛伊!你现在有坚强的信念,能靠自我意志控制诅咒!我相信……你一定不会输给诅咒的!」
「布伦希尔德大人……」
我也想这么认为,想相信这两人的话。
不过,这只是一厢情愿。要是有个万一,到时就太迟了。最重要的是……我没自信能完全控制诅咒……
「……赛伊先生。」
这时布伦希尔德大人看向我,眼神是如此真挚与坚定。
「请再回答我一个问题。你为什么对安德瓦利的计画知道得如此详细?」
「那是因为……法尔修用了『调和』之力,把他的记忆托付给我。」
「也就是说,法尔修背叛了形同生父的安德瓦利喽?」
「……算是吧……」
「那是谁让他这么做的呢?」
「!」
让他这么做的人…………就是我。这应该不包括在安德瓦利的计画内才对。
布伦希尔德大人缓缓牵起我的手。即使我的手不久前才被诅咒包覆,她却一点都不感到害怕。
「或许在这之前,事情的确是照著安德瓦利的步调在走,但如今你已打乱他的计画了!请你一定要有信心!要相信自己!你已经是……大家所信赖的那个你了!」
我到底……在沮丧什么呢?就算知道自己的真面目,我还是我,没有任何改变啊。
「……我明白了,布伦希尔德大人。还有洛基,也谢谢你为我打气。我不会认输、不会放弃,今后我还要在战死者之馆『瓦尔哈拉』里──继续努力下去!」
没错。我不会改变自己,也不会改变别人的心。安德瓦利的阴谋算什么,我才不会让他称心如意呢!
吶,法尔修,抱歉,我不会走上你建议的道路。
因为我已经不是安多瓦拉那德,也跟曾为赝品的你不同。
我现在是名符其实的「瓦尔哈拉的晚餐」。
是受到所有人认同的……煤灰色山猪赛弗利姆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