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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错,这世界是如此污秽、蛮横,腐败至极。
以后你将会发现,这世界早在很久以前,就已经迈向终结了…………
………………
…………
等我再次恢复意识时,是躺在柔软又温暖的床上。
我凭气味就知道这里是我的房间,也知道自己身上缠满了绷带。
不管再怎么遍体鳞伤,唯独这房里熟悉的气味,我有自信闭著眼睛也能分辨。不过在这股气味中,现在却参杂了平常没有的味道。
「有谁在这里吗……?」
我一边问,一边缓缓张开原本紧闭的眼睛。
「嗯……?啊!赛伊小弟,你醒了吗?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再醒过来了。」
露出放心的表情在我床边趴下的,是九姊妹的么女薇瑟。
看来是她一直在照顾我。
「对不起,薇瑟,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
「不会啦!只要你能醒来,就一点都不麻烦!」
「谢谢你,不过我反正死了也会复活,你其实不用那么担心……啊!」
糟、糟了,这种话可不能在薇瑟面前说。当我察觉自己失言时,已经太迟了。薇瑟双眼盈满泪水,往我背上拍了一下。
「……奇怪?」
我本来以为被打了,却不觉得痛。原来她只是将手轻柔地放上我的背。
「我知道你会复活……但还是会担心。我就是讨厌有人死掉。」
「不管是谁都会这样想的,我也一样啊。」
虽然我点头认同,薇瑟却依旧低著头。当我还在猜想原因时──突然有某种透明的物体落在床上。
「……所以……一想到死后不会复生……就会更痛苦了。」
颤抖的声音在房里溶解扩散,一阵剧痛瞬间袭上我的胸口。
用山猪的身体无法摀住耳朵,可是接下来的话──我真的不想听。
「姊姊她……希尔德姊姊她……已经死了……!」
我一直希望那个景象……只是在意识模糊中看到的幻觉。
然而,不可能有那么刚好的恶梦。那时我看到的一切,的确是现实。
无法抹灭的悲伤,啜饮著我与薇瑟的泪水。我们一直哭个不停,都不知道体内哪来的那么多水分。
就在我们都哭到筋疲力竭,喉咙乾渴时……我终于将注意力移到悲伤以外的事情。
「对了,布伦希尔德大人的遗体呢……?有运回来吧?」
「……嗯,大家把她带回来后,目前是安置在『瓦尔哈拉』的太平间里,葬礼则还没举行……对了,赛伊小弟,关于昨天的战斗,你还记得多少?」
「我只记得布伦希尔德大人被贝尔杰刺杀……在那之后,我好像就因为打击过大和体力耗尽而昏了过去……」
「所以……你也不知道那个首脑贝尔杰后来怎么了。」
「嗯……对了,最后那家伙怎么了?」
「……你不知道也许比较好。洛基殿下说,他是充分受罚后才死的。」
充分受罚?什么意思?那家伙杀了布伦希尔德大人,不管受什么处罚都不足以赎罪。如果他还活著,无论大家说什么,我都一定要亲手解决他……不过既然他没有复活,就代表没有第三次复活……结果他的第二次复活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好了……我也差不多该走了。奥丁陛下吩咐我等你醒来后要去通知他。」
薇瑟随即起身,摸了我的头后便走出房间。她脸上虽然强颜欢笑……但以往的开朗也许不会再回到她的笑容里了。
后来又过了几小时。我不知道从晨曦变夕暮后时间是怎么算的,不过当我躺在床上望著窗外发呆时,就看到外头景色从白昼渐渐转为黄昏。
这时薇瑟再度来到我房间,抱著我前往「瓦尔哈拉」大训练场。除了负责监视外界的海尔达姆大人外,其他的阿萨诸神全员到齐,排成了黑色的队列。
现在要举行的──是战场少女女武神的长女,「神之战甲」布伦希尔德大人的葬礼。
「你不醒来,我们也无法开始。」
这是洛基的说法。
我打心底感谢他们的用心。不管再怎么难过,我还是想好好跟布伦希尔德大人做最后的告别。
奥丁陛下致上悼词,仪式顺利进行。到了献花仪式时,首先由芙蕾雅大人带著女武神姊妹们轮流向遗体献花。
再来是洛基、托尔大人、巴德尔大人。在他们之后,终于轮到我了。
原本在地平线原地踏步的太阳已经落下,让葬礼现场更显幽暗与悲伤。就在主厨抱著无法行走的我往前踏出一步时……突然有个声音含蓄地问我们:
「请节哀顺变。话说这仪式还真盛大,请问是哪一位去世了?」
「呜……嗯……是一位走得令人十分不舍的人。你是现在才来吗?应该还来得及献花……」
怪了……是我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