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连老师都对葵礼让三分。
「判罪的人是葵吗?」
「对。但是,我没有做任何会惹葵不高兴的事啊。」
「嗯嗯,这样啊。但会不会只是你没注意到,其实不小心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美波咬唇,眼眶泛泪地说:「我每天都好痛苦,已经到达极限了……帮帮我。」
美波抱紧我。
「美波,我不是抱枕喔。」
我不著痕迹地抽开身体。要是风香看见这一幕,我目前为止的所有努力很有可能会化为乌有。我不想做出背叛风香的事。
「冷静一点。你没有不对,但现实中也是会发生不知不觉间背负某种罪名的情况。所谓的『罪』,有时候只凭自己的认知是无可奈何的,例如国外有些地方比『YA』的话有侮辱人的意思,还有些国家会把狸猫叫成狗。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常识。举例来说,有可能是你以前待在关西时用法很正面的词句,在这里变成负面意义,因而产生误会吧?」
「你是指关东和关西的价值观不一样吗?就算你这样说我还是不懂啊,人家哪里错了吗?」
美波当场蹲下,哭了出来,几名上来屋顶的学生看向我们这边。因为那些人不是班上的同学还勉强算安全,但这样看起来就像我惹美波哭一样。
「我知道了,总之,我会去调查你到底犯了什么罪。」
「真的吗?谢谢!」
美波再次抱住我。我好不容易和美波拉开距离,确认他完全离开顶楼后,叹了一口气重新坐回水塔旁的长椅上。
「你又接了一个烫手山芋呢。」
这道声音是从水塔前方传来的。我站起身,慌慌张张地绕到水塔前方。
「嘿美」架能风香正将安全帽当成枕头,躺在前方的长椅上。看来,我最不想被看见的场景让最不想被她看到的人看到了。
「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很久以前。你们看起来感情真好。」
「是误会。」
「这个顶楼应该没办法办舞会喔。」
风香冷冷地回了我一句无聊的冷笑话后潇洒离开。这的确不是愤怒吧?追根究柢,风香体内究竟有没有嫉妒这个系统还是一个谜。算了。我重新振作起精神,跨出步伐展开调查。
4
调查出乎意料地极为困难。
因为,似乎连葵的那些跟班也不知道葵不理美波的理由。据说,只是因为葵疏远美波后就没什么讲话的机会了,大家并没有恶意。
「也就是说,你们本身和美波之间没有任何不愉快啰?」
「没有~」其中一个跟班──美穗说。
「那为什么你可以不理美波?」
我这个天然呆突然问这个问题,美穗似乎很不知所措的样子。
「我又没有不理美波,只是顺其自然没有说话而已。」
「顺其自然……?」
「对,顺其自然。」
「……是喔。」
调查没有任何进展,其他和葵同一群的女生也差不多是这样。每个人、每个人都没有特别的意思,但变成一群人后便彷佛有了生命般跃动,化为一股巨大的恶意。学校这种地方永远都是这个样子,有时连老师也是那股恶意的一分子。我从小学开始就已经看腻这般景象。
尽管如此,我依旧继续来到学校这种地方,为什么呢?大概是因为父母要我上学的缘故吧,为了让我成为像父亲一样的银行菁英。我一直以为自己将来也会继续满不在乎地走在这条已经被订好的路线上,直到我遇见了架能风香──风香改变了一切,她把我未来的计画打个粉碎,为我带来「成为卡夫卡」这个独特的梦想,因此我才能一直待在这所高中吧。
大家又是怎样呢?是跟从前的我一样,对将来没有自己的计画,只是毫不在乎地活著吗?一定是这样。正因为如此,才会突然出现没有个人意志的恶意。
这次恶意的中心──果然是葵吗?
看来,想知道「罪过」的源头,只能直接问葵了。
野野山葵正在窗边玩弄著头发,一头柔顺的金发随风飘逸。幸好,教室里的人三三两两,看起来都各自专注在自己的事情上。我靠近葵,感觉葵已经在视线一隅捕捉到我的身影,却故意装作没注意到我的样子。
「可以聊一下吗?」
我一开口,葵便全身僵硬,紧张地问:
「什么事?」
「我想问关于美波的事。」
「美波怎么了吗?」
太假了。
「你们在排挤美波吧?」
葵不知所措地看著我,最后终于开口说:
「排挤?我们才没有这样,只是刚好跟美波没有话题聊而已。这很正常吧?突然找不到可以说的事,只是暂时的。」
葵露出故作开朗的微笑。我才不会被这种空有外壳的表情欺骗。
「可是美波好像觉得自己被排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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