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讨、讨厌,这样不行,真的不行,不要摇,不要不要不要,讨厌、讨厌讨厌,憋不住了,快停下来、快停,要溢、要溢、要溢出来了──」
「要溢?药液?奥义?」
「啊,啊、啊──」
宛如绷紧的琴弦,鹑野身体一颤,猛然僵硬后──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视线在空中游移,全身顿时完全放松。
「咦……咦、咦、咦、咦?珠子妹妹……?」
已经没有人理会卡娜莉亚的声音。
哗啦哗啦──哗啦哗啦……
四周只有声音悄悄响起。
由于废墟位于凹陷的地形正中央,每当风吹拂雨水形成的湖面,就会形成涟漪。听到的水声肯定是涟漪,肯定是。
「啊呜、啊呜、呜哇……」
鹑野孱弱的嘴唇,松弛无力地半开著。一道口水般的液体,从放松力道的缝隙中宛如涓涓细流缓缓渗出。
无法定焦的瞳眸,夹在无法摆脱的绝望与一丝愉悦的缝隙中,露出心荡神驰的空虚眼神。
插图006
当一切都结束后,四周笼罩在凝重的沉默中。
哗啦哗啦演奏的水声也已经完全停止。风平自然浪静,此乃理所当然。
「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少女哭得彷佛丧失了某些身为人的重要事物。
宛如支撑身体的支柱崩塌般,鹑野当场蹲了下去。
「……明明就说不行,真的不行了……讨厌啦,卡娜莉亚同学……」
双手掩著通红的脸颊,泪眼汪汪地隔著手指缝隙仰望卡娜莉亚。发辫就像随地便溺的猫咪尾巴一样无力地垂落。
「啊、啊哇哇、哈哇哇……我该不会犯下非常严重的错误了吧……?」
卡娜莉亚慌张地挥舞双手,全力表现自己的不知所措。
「……我说,鸫。」
目睹一连串悲剧的朱雀喃喃开口──
「……嗯,不用大肆宣扬。」
鸫以同样的声音回应。
「不,让我说吧。那是怎么回事啊?虽然不太清楚,但看得出来那名叫鹑野的女孩在流口水。」
「嗯,我也只看到那女孩在流口水,其他什么也没看见。可能她刚才一直在忍耐口水吧,非常普通,一点都不奇怪。天下太平,风平浪静。」
「呣……话说宇多良卡娜莉亚,她究竟在做什么?那是哪门子玩法啊?」
「就说不要用『玩法』这两个字了啦!」
「如果不是玩法,难道是恐攻?在我看来根本就是专门瞄准同性少女,害人家日后恶梦缠身的行为。」
「连你都不懂的事情我怎么知道嘛。身为卡娜莉亚负责人,不会想想办法喔?」
「伤脑筋,我怎么能负责脑袋有问题的人呢。」
「……总觉得,听你讲这种话,心情好复杂……」
朱雀与鸫两人一同叹了一口气。
*
那件事情发生后,过了一个月。
受人瞩目的下届战斗科王牌,曾经是朱雀的同学──冬燕桃华。遭到背叛的她,内心深处严重受创的那一日。
在波浪声静静响起的岸边,朱雀与他对峙。
『毕竟我最喜欢人类了。』
东京都市主席,雷鬼头少年。
即使轻易拋弃的伙伴出现在视野内,也丝毫不觉得羞愧,快活地露出笑容。
对朱雀壹弥而言,他的声音简直就像镜子里的自己。
朱雀喜欢人类,非常喜欢。比任何人、任何事更加优先,深爱以防卫都市为战斗最前线,持续与异形天敌战斗的人类。
二十几年前,遭受UNKNOWN蹂躏的屈辱永难磨灭。
付出惨痛牺牲后,人类社会迎来了一定的安宁。
正因如此,没有容纳个人感情或欲望的余地。
真正的和平不会来临,直到驱除最后一只UNKNOWN为止。为了恢复过去的荣景,人类必须永远保持胜利。而要永远保持胜利,整体利益必须凌驾个人幸福之上。
个人为了群体,群体为了世界。
──世界上的一切,仅为了奉献世界而存在。
只要人类这种物种以存续为目的,这种理论就完美无缺。
世界永远是对的,而且不容质疑。
自己之前从未丝毫质疑过这种理论。
在防卫都市东京,只有兼具能在天空飞行的【世界】与固有【世界】的『双能者』才算是菁英。
正因为这种彻底的能力删选系统,东京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