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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男学生彷佛在拒绝朱雀一般,自视甚高的浅浅笑容。
「……其实之前我就想问你了。」
鶫这么低喃。
「你无缘进入原本想加入的战斗科,却又接这种从战斗科汰弱的任务,还如此顾人怨呢。」
「我没有顾人怨。别人没理由怨恨我。如果真的有人恨我,那肯定是不配叫做人类的无能废物。因此我和人类必定总是相亲相爱。」
「……真是积极正能量的废渣呢。其实这些都无所谓──但你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
「那还用说。因为我深爱人类──」
「所以才问你为什么爱人类啊。」
你明明不懂个人爱──这句话被鶫吞回了肚子里。
「就算你问我为什么──」
朱雀一脸茫然眨了眨眼。
表情彷佛问他为什么吃肉,为什么喝水一样。
两人之间陷入短暂的沉默。
午后的喧嚣趁著风势流逝,有如要填补这段沉默的空白。
现代的人类居住在单调的大楼群之间。有摊贩吆喝的声音,孩子们嬉闹的声音,呼唤朋友的宏亮声音……
天空十分蔚蓝,街上摇曳著平稳的气氛。
朱雀眺望这些等间隔的景象,不久才缓缓开口。
「……二十几年前,这个世界曾经一度差点灭亡。」
「这已经在课堂上学过好几次了……」
「学过了,没错。只是学过而已吧?你没亲眼见过吧?」
被朱雀这么一问,鶫一脸困惑地点了点头。自己怎么可能清楚记得大战的面貌。
「大家都一样。在大战初期,迅速躲进了避难所。当时还处于有陌生人在陌生的地方与UNKNOWN爆发大战的时期,对吧?」
「朱雀难道不是吗?」
「嗯,我不一样。我亲眼目睹人类陷入严重的劣势。因为我晚了几年才接受『孩童冷冻睡眠』。」
朱雀凝视自己的拳头。
孩童冷冻睡眠。
这是与UNKNOWN正式爆发大战之后,突然浮上台面的国家级计画。
对于神出鬼没的UNKNOWN而言,过往划分的战斗地区、非战斗地区完全不管用。无论是停战协议、人道处置或国际舆论反扑都行不通,要对付这种无法有任何期待,宛如恶魔般的对手,必须极力排除对未来造成的风险。
保护非战斗人员的安全被列为最优先事项。
当时的政府发表计画,将所有孩子们冷冻保存,强制收容在地下避难所。
冷冻睡眠虽然已经透过人体实验确认安全性,但是对国民无差别使用,是一般情况下无法想像的超法规级处置。
政府能够压下来自四面八方的强烈反对,以国家规模推动此一计画,就是人类真的被逼得走投无路的证据吧。
与未知敌人战斗的恐怖,超越了一切的道理逻辑。
「……首先以预先召募的名义发给奖励金,让穷人家的小孩头一个沉睡。等确认实际上不会发生问题后,有钱人家的儿子或政治人物的女儿,优先进入安全的国会正下方避难所。然后名额终于扩大到一般百姓,所有人都争先恐后希望让自己的小孩沉睡──真是的,大战前的人类简直疯了。」
「可是在课堂不是学过,以结果来说这行动是正确的吗……」
「以结果而言是。」
孩童冷冻睡眠出现了副产物。
就是『梦境季节』。
战争告一段落后,依序从沉睡中醒过来的孩子们,在冷冻保存中梦见各自特有的梦境,并且全部学会了特异功能。
也就是【世界】。
之后便倚靠这股力量构筑出湾岸防卫都市系统,这二十年来,社会再度以繁荣为目标。
当初坚决执行孩童冷冻睡眠,导致声望坠入谷底的领导人,支持度也咸鱼翻身。
当然,充其量只是结果论而已。
「当时根本不知道会有这种结果。尤其像我父母这样脑袋顽固,个性古板的人。」
朱雀略微皱起眉头。
「我说过我的父亲曾担任学生会长,他是顽固不化的正义汉子。听说他得知政府发表后,气得不得了。」
「他反对冷冻睡眠吗?」
「他并非反对目的,而是手段。强制在国民身上施加不明就里的新技术,以及没有依照正式的民主主义程序,还有依照父母社会阶级,对孩子的待遇有所差别。他生气的应该是这些事情。正义人强烈反对残酷暴虐的国家,用尽各种手段拖延了我的冷冻睡眠──结果,我目睹了地狱。」
「地狱……?」
「这也在课堂上学过吧?就是首都大侵略。」
就在冷冻睡眠普遍实行的五年后,某个夏日。
东京所有都市,同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