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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
我被智慧型黑道沉声威赫了……好可怕……
【为什么没去报备?我不会生气,你说说看?】
事先告知他不会生气,表示这个人异常火大。
【不,报告的话,刚才已经发电子邮件过去了……】
【用电子邮件我怎么会知情?不是跟科长报告就没事了,我们讲求的是团队合作。到底为什么?告诉我这么做的理由吧?你认为不通知我也无所谓?】
【抱歉……】
【别这样,又不是要你抱歉,我想听听理由。再说这也是为了防止旧事重演啊?懂了吧?所以才说,请你给我个理由。】
【好的……其实就是,我寄邮件给科长,顺便设定学长为副本收件人,想说这样应该就可以了。
【别找借口!】
什么!?
是你叫我说明理由,我才回答的耶……
【千种学弟,你为什么就不能老实承认自己的错误呢……若你愿意道歉反省,我原本不打算继续追究的。】
什么!?
刚才明明说目的不是要我道歉的啊……
喂喂这样不行呐,漆原鞋长,这哪是说一套做一套,根本来说词本身都变来变去吧……虽然这样想,但出社会工作后【偶尔】会碰上这种经常性事件,可不能放在心上。
心要变得更坚韧,必须做到被人问【饭还没好吃么?】有余力能微笑回应【哎呀呀爷爷上个月才吃过饭吧?唔呵呵呵……】换句话说,要具备随时都能杀掉区区上司和前辈的气概,光是多了这份能耐,就足以脱胎换骨。
【印象中根本没看过你发给我的副本……】
嘴里说着这些,漆原学长喀哒喀哒地操纵老旧电脑。他将眼镜推高,眼睛眨了两三下。
接着不悦地戴回眼镜,故意叹气给别人看。
【……我说你,明明就在附近为什么不直接知会一声?就没想到发信件会漏看?知道什么是【报告】、【联络】、【商议】吗?我们既然是团队合作就不能缺少沟通吧?是不是?这样说是否不合情理?】
【……】
你说的合情合理。
可是,不讲理的人说出合情合理的话一点也不合理。
【……千种,你有在听吗?】
这位不讲理的人先是吁了一口气再补上一句【真是的】,将原本就松的领带拉得更松,脖子喀叽作响。
咦咦——?怪了——?上次只用口头报备,结果漆原鞋长把它忘得一干二净,我俩还因此争辩各说各话,一个说有一个讲没有,然后他严词命令我今后要用电子邮件这类书面通知留底,我才照办……
这些事在脑内转啊转,此时桌子被人砰砰地起敲了几下。
【千种!千种霞!】
【是——我在听。】
【既然在听,为什么没回应?刚才问你【这样说是否不合理】就该回答我了吧?】
是。遵命。明白。YES。没错。嗯嗯。好哦。收到!知道喽~
回哪句都一样。没听到漆原学长心目中的理想答案,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既然如此,有答没答都一样。
【是。】
明明清楚这点,有礼貌的我还是情不自禁乖乖做出回应。今天傍晚已经排定要去外面跟人谈事情,我想早点把这件事了结。
但是,漆原学长似乎还想跟我继续聊下去。
【拜托你了,真的,你来生产科已经半年了吧?】
【是没错。】
正确说来【只】过半年。
【我不清楚菁英聚众、傲视群雄的战斗科是什么情形,但那种做事方式,在我们这边行不通。】
【嗯……在战斗科也行不通……】
【也是啦……我懂。怪不得你会当吊车尾。】
漆原学长发出一声【唉——】,再次大口叹气,他摇摇头,顺便加上咋舌声。
【总而言之,我们这有自己一套做法。】
以上是智慧型黑道的说辞,但印象中不记得他有教过任何疑似【他们那一套】的东西。
拜【在职训练】这套谜样制度所赐,当初没什么机会研修就得到朝实务迈进,被分到漆原学长下面做事,然后他说不会教我技术要我自己偷学Don’t think FEEL!诸如此类,我只好想办法把工作做好。
我已经习惯像这样被迫在漆原学长桌子前立正站好,被他如恐吓般说教。
因此,这已经成为了本部门的家常便饭,没人关心我跟漆原学长的动向。
电话铃声和邮件收取音效在办公室内接连响起。
我有时会偷看其他桌的人在做什么……
【…………唉——啧。】
喀哒、喀哒喀哒、喀哒、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