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羽贺那脸上那扭曲的笑容马上就消失了,她随后换上一副非常认真的表情说道。
「所以说我没生气。而且我为什么要生气呢?」
她这么说是纯粹想要发问。听起来并不像是在兜圈子或挖苦我。
我全身从头顶到脚尖都僵硬了,仿佛能听到像是颇有厚度的甲壳一类东西从我身上剥落的声音。
我想那大概就是所谓的刻板印象,又或是我自己作贼心虚吧。
被剥得一身光溜溜的我,展现出一副蠢透了的态度说道。
「……因……因为我很长时间都丢着你一个人……」
「咦?」
羽贺那露出了打从心底觉得意外的表情,她本来偏向右边的头这时摆到了左边去。
「因为阿晴现在做的工作很重要,所以这是理所当然的。」
从羽贺那口中说出的这句话,很明显就是我首先想到,同时也是男人所说的藉口中最难看的一种,所以怎么听都会觉得像在讽刺。虽然听起来是这么回事,但我看到说出这句话的羽贺那态度非常认真。
「可是……可是你……」
但在状况演变到这里后,这次换成是我心中冒出了疑问。
我的疑问是:羽贺那她又是为什么没有生气?
「你不是连钥匙都……不,还要再更早……」
于是我把自己所犯的错摊在羽贺那面前,任她宰割。
「基本上你离开那间房子,跑到这边来不就是……」
「那是因为我觉得不要跟阿晴见面比较好。」
「唔!」
我倒抽了一口气,但羽贺那却对我的反应一点也不介意,但要打开她的装置,但她好像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这跟我要讲的是两件不同的事。虽然我也想跟你谈这个,但这样要花很多时间讲。」
「呃……咦?」
羽贺那的脑筋转得太快了。在她的思绪中不言可喻的结论,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就只觉得是个不可思议的谜团。再加上我的脑袋因为知道羽贺那没生气而完全松弛了,思考能力就像是晒得干巴巴的豆子一样,完全跟不上她说的内容。
不过羽贺那好像不是很在意的样子。
「总之现在非得去见房仲业者才行。而且我希望阿晴也一起来。」
羽贺那这么说完后看向我。
她的神情有点羞涩,眼神像在央求。
「因为……那是我们两个人要住的房子。」
而在她那双美丽的黑色眼睛中,稍微掺杂了一抹不安的色彩。
「你很忙吗?」
「才没这回事!」
我气魄十足地回答,然后随着自己那句话的势头站起身来。
虽然羽贺那缩起身子往后退了一步,但这我哪管得着呢。
「没问题啊!假我都请好了!」
虽然羽贺那刚刚被我吓了一跳,但她在听到这句话后,紧张的情绪也渐渐舒缓,最后松了口气说。
「太好了。」
她随即露出了柔和的笑容。
这个笑容让我觉得好像一切怎样都已无所谓,仿佛我只要能看到这个其他什么都不需要了一样。虽然羽贺那很笨拙,眼神和行为举止都很容易被误解,但我却觉得她的这些特点不用改掉也没关系——如果这个笑容将来也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那就保持这样也没什么不可以的。
表情十分开心的羽贺那看了看戴在左手腕的手表确认时间,那只细表带的手把可能也是理沙的喜好吧。然而羽贺那脸上的笑容却一下子消失了。
「时间要赶不上了。」
「那我们快走吧。」
只要羽贺那不生气的话,不管怎样都好。
我很有绅士风范地陪伴着羽贺那走在走廊上,一边笑着心里一边这么想。
理沙之所以对我瞒了这么多事情,绝对是故意的不会错。
身为被吓到打从心底发颤的当事人,我不管怎样都很想对她埋怨个几句。
但「别放羽贺那一个人」这个警告也确实是再正确不过,让我对她是连一个字都没办法反驳。
这样想就让我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实在非常受到眷顾。
「怎么?」
在我们出了教会,走到外面的走廊上时,羽贺那一副不解地对我转过头来。
我摇了摇头,装作若无其事地说道。
「我觉得你这发型和打扮都很好看。」
「……」
羽贺那依然面无表情的脸红了起来,把头猛一转看回前方去。
虽然我曾为了羽贺那交出了三百亿慕鲁的身家,但我想这价钱实在是够便宜了。
在我轻轻握住羽贺那的手之后,她虽然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