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也足以让我唤回肾上腺素。
「阿晴,你知道哪些?」
玻璃窗上的反射现象映出还一直坐在床边的羽贺那身影。
「我什么也不知道。」
我转过身说道。
「我真的是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你忘记我来到这里时的表情了吗?」
听到我的话语后,羽贺那稍微别开视线,思考一阵才开口说:
「像个死人一样。」
毕竟这是事实,我想反驳也难,但还是忍不住希望羽贺那可以说话婉转一些。
另一方的羽贺那才不理会我的感受,她看向远方不知道在回想什么。
「那个人两年前主动来找我。」
「他有说过。听说是为了猎才。」
「那个人和其他家伙不同。」
「不同?他不是来游说的吗?」
「他跟人装熟的功夫比其他家伙高竿好几倍。」
我没预料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不由得露出苦笑。在那同时,也轻易想像出了画面。
「不过,跟主动来找我,只知道要我做一些无聊事情的那些人比起来,那个人的态度明显不同。」
羽贺那看向远方说道,看见那表情,我忽然感到胸口一阵刺痛而困惑不已。
我心想:「怎么搞的?」但立刻察觉到是怎么回事。
我在忌妒。
「那个人抱有梦想。他不断向我描述梦想,就像个天真的小孩。他根本不在乎我有没有听进去,单方面地不知道描述了多少遍。」
在羽贺那的面前描述梦想,并得到她的一声赞美曾经是我最大的心灵支撑力量。
在如此重要的记忆沉睡之中,持有庞大能量的巴顿却大摇大摆地闯进来,教我如何不感到痛苦?
不过,尽管像吃了苦瓜一样苦不堪言,我还是忍不住扬起嘴角露出笑意。因为巴顿像个天真小孩不停描述梦想的表现,实在太符合他的作风了。
「虽然你也告诉过我你的梦想,但那个人的梦想跟你不一样。」
羽贺那说出令人意外的话语。
「那、那是……一定的吧?我不认为会是一样的梦想。」
「我指的不是内容。」
听到羽贺那的回答后,我不由得歪起头。
「那个人表现得自信满满。」
羽贺那的直率发言化为一把利刀,朝向我的胸口猛力刺来。
无所谓啦,谁教我在描述梦想的时候表现得畏畏缩缩的。我忍不住想要闹起别扭。
不过,那时候我确实鼓起极大的勇气才敢说出梦想。随著一定程度的年龄增长后,我更明白那是多么难以说出口的事情。
所以,如果要问我是在哪一瞬间喜欢上羽贺那,我想应该是在当初羽贺那没有取笑我的梦想的那时候吧。
既然喜欢上对方,也只能认输了。
「下次我也会表现得自信满满的。」
我举白旗投降说道,羽贺那保持著正经的表情说:
「内容的部分,我比较喜欢你的。」
「咦?喔……」
不过是听到「喜欢」两字而已,我就像个少年双颊发烫,连话也说不出来。
我打从心底庆幸著理沙不在场。
「不过,以实现机率来说,那个人的机率比较高。」
羽贺那的冷漠话语顿时把我拉回现实。
「虽然乍看下会觉得是荒唐无稽的计画,但马上就会明白只有最初的前提会让人觉得荒唐无稽。」
我拚命地转换思绪。这里不是八年前的教会房间,而是掀起一阵阵欲望漩涡、位在牛顿市中心的豪华饭店里的最高级房间。
「ABS的不履行契约。」
「没错。那个人认为只要发生这样的事态,再来就能够几乎百分之百照著计画走。还有,克莉丝她们创造出来的商品有个关键性的缺陷。我到现在还想不透那个人明明不懂数学,却知道有缺陷。」
「缺陷。」
「差别就在于看待世界的方式。牛顿可说是被给高斯骗了才会破产。可是,距离曼德博出生必须等上很久的时间。」(注:高斯(德语:Johann Carl Friedrich Gauß)生于一七七七年,为德国数学家、物理学家、天文学家,被认为是历史上最重要的数学家之一,并被誉为「数学王子」。)(注:曼德博(法语:Benoît B. Mandelbrot)于一九二四年生于波兰,为法国、美国数学家。)
虽然我完全听不懂羽贺那在说什么,但对于ABS的不履行契约,羽贺那手中似乎握有什么根据。
巴顿靠著他的一流嗅觉以及眼光识破这点。
「所以,巴顿的梦想是什么?」
我询问后,羽贺那的表情显得有些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