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的东西。」
「既然这样,只要跟华莱士博士交谈就好了啊。」
「想要做到能够和博士交谈,必须先得到节制和信念。」
我稍作思考后,回答:
「怎么听起来好像是禅师引导开悟的一段问答啊。」
「我倒是觉得事情很简单明瞭。我也能够体会那些家伙为了得到节制和信念,甘愿倾倒于像在打坐一样的事情。话虽如此,但我觉得……应该多少也要随著时代趋势而行动才对。」
「嗯……」
我用鼻子轻哼一声应道,也明白马可有些焦急地想要鼓舞我。近来的我确实有些沮丧。我发现自己渐渐地有些跟不上月面的市场趋势,也渐渐地有些无法理解市场。
月面的股市今天休市,显示在画面上的股价呈现按兵不动的状态。即使看了多达好几千家公司的股价,我还是只觉得股价过高,要在这种价位之下投资未免太贵了。
我知道人们时而会深信过往的成功将延续到未来,因为满脑子乐观论,所以毫无畏惧地从事危险投资。
但是,再怎样也应该有限度。
难道是我在害怕又遇到失败吗?我一再地如此自问。我曾经被一场大火纹身,也从经验当中学习到市场里藏著像阿法隆一样的企业。
不过,只要是我认为可取得平衡的风险,一路来我都勇敢承受风险,也拿出了成绩。任谁听到投资回报率在同业中名列前15%,想必都会回答说:「表现得很好。」事实上,有钱人会主动来跟我联络,希望我代为投资,并表示要提供好几百万慕鲁,有时甚至是一千万慕鲁的资金。
我运用这些资金来获利,朝向梦想勤快地筑起规模不算小的基盘。
尽管如此,还是不得不承认我认定承担得起的风险日趋减少,脚步也越走越慢。相较之下,像伊果那样的年轻人却做出金额大得让人看了头昏眼花的投资表现。
如同服装或音乐会落伍,投资手法也会落伍。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是不是渐渐快落伍了?这样的自问自答算是客观性的自我分析吗?或纯粹是一种自虐行为?
打从出了娘胎到现在,我自认此刻最稳扎稳打地向前迈进。我受到很多人的支持,也累积不算少的经验,正强而有力地向前迈进著。明明如此,我却经常会忽然忍不住想要自问自答。
马可说那是一种节制和信念,我自己也觉得是那么回事。
我是对的。
我把视线移向火星的照片,再次这么告诉自己。
「不过,搞不好是那些家伙经验不足也说不定。那些乡下来的地球移民不可能像阿晴先生你一样可以做事那么谨慎。」
或许是想安慰我吧,马可突然这么说。
「……今天的马可先生感觉特别不一样喔!」
一方面因为知道自己被人鼓舞而让我感到难为情,所以我故意这么说。
个性直率的马可虽然露出感到厌烦的表情,但还是没有闭上嘴巴。
「毕竟之前我一直在旁边看著你和艾蕾诺亚小姐的行动。在月面上要贯彻信念到底,并不像电影里看到的情节那样,我有自信不论是很酷或很丢脸的地方,我几乎一清二楚。」
听到马可如此直接的话语,我再怎么不正经以对,也难以掩饰难为情。
「当然了……那不是我本身的经验。不过……对我来说,那是一个宝贵的运气。一个能够近距离待在阿晴先生和艾蕾诺亚小姐身边的宝贵运气。」
马可的眼神认真。
在阿法隆的丑闻被揭露,人们即将展开兴师问罪、阿法隆也将正式走向垮台之路的前一晚,艾蕾诺亚像在强调已完成自己该执行的任务,打包好行李回到地球去。然而,马可没有跟随艾蕾诺亚的脚步,而是主动要求留在月面当我的助手。
会想这么做的马可,和其他只知道崇拜我的家伙不同。马可知道艾蕾诺亚曾经多次想要放弃,也知道我原本是抱著失败者的心态加入那场战斗。
然而,即使艾蕾诺亚多次想要放弃,马可仍然对她抱有憧憬。对于与艾蕾诺亚联手达成伟大目标的我,也会流露出充满敬意的眼神。
更重要的是,马可不是纯粹感到崇拜,他虽然对我抱有敬意,但也把我视为为了让他爬上更高的地位,而必须击败的宿敌。
我会喜欢马可,就是因为这点。马可不是一个只知道迷恋二十世纪的地球迷。
如果继续在马可面前这样优柔寡断下去,我身为年长者的面子恐怕就要挂不住了。
「既然你这么了解状况的人都愿意给我面子,我就让自己更有自信一点吧。」
「嘿嘿嘿……」
马可显得很开心,感觉就快伸出手指搓起人中。这时,他不知道忽然想起什么,表情变得严肃。
「不过,正因为如此,所以我其实是真的很想去参加今晚那场成功者齐聚一堂的聚会的。」
我看向马可后,马可一副有些伤脑筋的表情别开视线。
我不禁觉得马可在这方面还是显得孩子气,但就是不会感到厌恶,难道是我年纪大了吗?
「要是玛莉亚小姐也受到邀请就好了。」
听到我这么说,马可点了点头,那模样彷佛想说:「就是啊!」
「那个…